“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听到小喜子的通报,原本正在房内议论事情的两人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刘宋看着杜小舟作举手投降状:“我是清白的。”
杜小舟被刘宋滑稽的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急着解释。还真把我当成醋坛子了。皇后娘娘一向极少到御书房来。病好之后到是变得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你哪里会是醋坛子,根本就是醋缸嘛。”
刘宋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文卷,一边小声嘟囔着。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杜小舟来做,不过现在皇帝陛下到是喜欢亲自动手了。
陈蕙因为上次的事情一直都是痴痴呆呆人事不知的状态,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好了起来而且性情变得跟以前也有很大的不同。
“陛下,我跟您说的是正经事儿。天玄会那么古怪,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皇后娘娘身份又是尊贵得很。有些事情不得不妨啊。”
杜小舟原本在桌子边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皇帝陛下忙活,这是两人小时候最常有的状态。既然皇后娘娘进来了,自然不能够做的太过份。杜小舟起身,动作麻利地收拾着桌面。
“你不怕朕,到是很怕皇后嘛。”
刘宋看着杜小舟忙活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刚刚把瓜子皮扔得到处都是,自己瞪了她几回都没什么效果。皇后一来,她收拾得到是勤快了。
“皇后娘娘到。”
只听到小喜子在门外的高声唱诺。御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臣妾拜见陛下。”
身着广袖飞凤宫装的皇后缓缓下拜。
通身的气派看的皇帝和杜小舟有些发愣,这是陈蕙?
杜小舟不由得看了刘宋一眼。仔细观察这他的表情。只见他眸光微闪,狭长的凤目眯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皇后免礼。”
刘宋坐在御案前,杜小舟站在了一旁。奏折文卷摆在一旁看如果不仔细看大概不是不会发现藏在中间的瓜子壳。
“谢陛下。”
人与人之间便是如此。以前的陈蕙很少有这么知礼的时候,皇帝每次见了她就要头疼好半天,心里的厌恶根本就懒得掩饰。如今皇后变了,皇帝陛下的态度自然也跟着变了。两人之间如此客气到还真是第一次。
“不知皇后来此有何要事?”
刘宋正襟危坐,像是平日里在御书房会见重臣一般。
“前些日子臣妾身子不适,不能管理宫务。如今臣妾的身子已经大好,宫务的事情本就是臣妾的职责。自然不能再劳烦别人。尤其是几日后高丽公主的欢迎宴会,臣妾想亲自操办,以示尊重。”
陈蕙的说完之后,还下意识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杜小舟。
这一番话说的是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到一点拒绝的理由。事实却是,这些日子杜小舟和沈碧华忙碌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办这宴会准备的差不多。皇后这样半路截胡过去。简直是坐享劳动成果。
这么做。其实略有些无耻。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后呢,陛下名正言顺的妻,杜小舟一个女官当然不能跟皇后娘娘叫板,只好对此保持沉默。
刘宋没想到陈蕙发了一次疯,脑子到是变得格外好使。这件事情交给杜小舟去做。原本就是希望能让她多些功劳在朝臣中涨些威望,以后行事才能方便。皇后此来。简直就是在明抢,虽然抢得合情合理,可是格外的让人郁闷。
物是人非,他们之间早已经不是少时的亲密无间的摸样,隔了许多东西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难得皇后如此有心。那就交给皇后去办吧。你宫里的沈宫正之前一直在负责此事,皇后坐起来想必是得心应手。”
刘宋并没有犹豫,直接就给了答案。
“谢陛下。臣妾告退。”
进退得宜的优雅仪态,如果不是临走前那挑衅的一瞥,杜小舟简直要以为是否皇后也被摄魂术控制了。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教她的?如今怪事连连,杜小舟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陈蕙这个样子,真是太不正常了。
看来要找沈碧华问一问才好。
“没生气吧?”
刘宋看到杜小舟自皇后走后就沉默不语,有些忐忑地问道。
杜小舟的思绪被打断,看到堂堂皇帝陛下跟个孩子犯错一样看着自己,故意道:“我气了又怎么样。她是皇后,一国之母。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哪里敢跟她置气。”
“皇后的身份在那里,事关邦交大事,这次的确是她占了道理。我知道你为了准备高丽公主的宴会花了不少心思。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刘宋的觉得自己的确是很没用,作为一个男人总是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哎呀,当真了。我骗你的,我没生气啊。皇后娘娘亲自操持不是更显示我朝对高丽的重视嘛。我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觉得皇后娘娘有些奇怪而已。如今这个形势看似平静,很多事情都容易被忽略。不如好好地去派人查探一下?”
杜小舟偎依在刘宋的怀里,掩去心中的一点酸涩之意。说心里没有不舒服当然是在骗人,从她再次回到这个宫廷开始,心里有哪一刻是舒服的。
原本那个可以名正言顺地为他操持,与他并肩而站为他生儿育女的那个人该是自己。如今自己确变成了理亏的那一个,有另外一个女人可以名正言顺地行事作为他妻子的权力。
说是心如刀割之痛也不为过。可她还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