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劭明扒蛇皮似的剥了他上衣,搂着肥瘦相间的肉排骨肆意揉搓。“过了今晚,你我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想知道什么都成。”
海德里希回想起那日吉蒂沙龙的种种惊奇,以及马克斯事无巨细的琐碎报告,昏黄灯光下,唐劭明变了色的波斯猫眼睛让他疑窦丛生。从前用了东莨菪碱的危险分子都跟烂泥似的瘫软在地任人宰割,这外国佬是个异类。
海德里希磨着牙,箍着对方腰背陡然发力,扑通一声闷响,两人滚落地上。
“莱尼?”走廊上搬着餐具收拾残局的海夫人听到响动,隔着厚重的木板门抱怨,“孩子们都睡了。”
海德里希一个激灵,捂住唐劭明的嘴。“对不起,亲爱的,我还在给克劳斯准备新年礼物。”
房间一角躺着个半成品木马,纯手工原生态,造型惨不忍睹。
“要是我上个月就见到那个外国人,你就不用为三十马克的玩具折腾得没法睡觉。”
“这有什么。为了你和孩子们,我什么都肯做。”
“莱尼……”
唐劭明旁听着海德里希的夫妻午夜剧场,悄然把裤兜里的录音笔藏进沙发底。
丽娜不合时宜的搅局给了她男人宝贵的喘息时间,后者本能的恐惧未能蔓延,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唐劭明决定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走廊里脚步声渐远,海德里希成功蒙混过关。滥用了二十几年止疼药的唐中尉此番凭着朴素的抗药性开挂闯关,难得沾上了穿越人士的狗屎运,于海德里希跟舒伦堡交接前已开始恢复意识。 “一身好肉,真香。” 唐劭明凑到他领口嗅了一回,摆出变态刑事犯的迷醉表情。
“你吃得下?这种食欲可不是说有就有。”海德里希阴沉地看着他,奋力格挡。“你晓得怎么吃?”
“黄瓜炒菊花,自然用黄瓜吃。”
海德里希悟性奇高,顺着唐劭明的目光往下一瞄,瞬间意会。吉蒂沙龙提供给重口味客人的服务项目里有这一条。
唐劭明继续添油加醋,用直观的学术语言介绍这道开胃菜。“菊花是个好东西,据说敏感度十倍于黄瓜哪。不少人爱惨了这滋味,亲爱的莱尼,今晚我一准炒到你浑身舒泰。不过这事有风险,你轻点挣扎,免得没尝到甜头,反倒让前列腺素刺激了肠胃平滑肌,上吐下泻疼得七孔流血。”男性之间的侵犯行为在大陆不归入□罪,作为习惯性关注学术动态的法律专业人士,他当年还特地搜了点医学资料扫盲。而专业人士的基本质素就是阐述敏感学术问题时保持一颗正经的心。
唐劭明的大尺度和重口味让久经考验的情报专业人士有那么一两秒钟头皮发麻,但掐才内线马克斯的密报和敏锐的直觉却让海德里希迅速恢复镇定。
言语上的巨人未必不是行动上的矮子。 “可惜是根蔫黄瓜,不顶用。” 海德里希凉飕飕的手指披荆斩棘摸上唐劭明的家养小黄瓜,哂笑着品评。
唐劭明淡定接招。“顶不顶用一会就见分晓,好生放松你那朵野菊花!嘴不老实,一会教你满肠子生痔疮,四季流脓。”感谢当代发达的录音剪切技术,即便海德里希没那方面的癖好,也不影响唐劭明诱导他提供大量零散素材,然后雕琢成让人遐想连篇的呈堂证供。
“懂的不少,可惜都是嘴上功夫。”海德里希强迫自己不去想象脓血疙瘩遍布的直肠。
唐劭明曾在魏将军处吃瘪,没傻到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回。他迅速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面不改色地擒住海德里希要害。“你懂的少,所幸都是身体力行。不过你只用躺着,用不着这根豆芽菜似的东西。”
“你今晚玩火自焚,不要怪我。”海德里希捏着手里的战利品,细细把玩,“据说年轻男孩的滋味比女人还要诱人,我早就想尝试……”
唐劭明今晚抱着破釜沉舟之心,下限全无。他即刻回应对方的动作,冲着录音笔的方向粗重喘息。谢天谢地,海德里希没的口臭。
情场老手海德里希本想用这招撕破假基佬的伪装,然而他低估了国仇家恨给穿越人士提供的强大动力。过几年就要打仗,没钱买不了军火粮食,没生意赚不了钱。为了即将起步的药厂生意,唐劭明誓死把蛇蝎美人全家拖下水。
由于此时做出的牺牲多半能为日后坑死小鬼子的伟大事业添砖加瓦,唐劭明毫不犹豫选择了摒弃道德底线和公序良俗。无良律师的职业习惯使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搞到海德里希与男性发生“不名誉行为”的清晰录音。有重磅炸弹在手,再加上休戚相关的经济利益,一旦党卫军和失心疯的右翼分子找他麻烦,海德里希有很大的几率出于自己的清白和前程的考虑替他摆平。
这二人心怀鬼胎暗地较劲,都想逼对方阵脚大乱。然拔河似的一通你来我往,老实巴交的黄瓜们不堪其扰,遵循生物学规律揭竿而起。
唐劭明力求逼真,愈加敬业地揉搓海德里希,将他一根口条当成新鲜出炉的生鲜卤味细细品尝,挖空心思寻觅肉麻词句,表达浓浓“爱意”。他要让这香艳露骨的录音变成萦绕海德里希终生的噩梦。
唐劭明读过一本海德里希传记,其中有不少来自战后丽娜的回忆内容,或是应她的要求,关于海德里希混乱的私生活只用寥寥数语一带而过。所以唐劭明不晓得海德里希对沾花惹草的病态痴迷源于一种与老虎伍兹相似的心理疾病。
连海德里希自己都没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