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今天萧家人怎么回事?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吗?”有人看到萧染的穿着,已经小声嘀咕。
偏偏人家萧染还一脸的微笑,十分得体,“哎呀,真是抱歉,我们家裁缝最近超负荷,一周哪里能做出那么多的裙子。”她的目光正是看向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不过人家这说辞,穿了家居服来,本是有些失礼,反而挑的是白家的问题,您要开宴会,只给了一周的时间,我连做裙子都来不及,同样失礼。
你先失礼,我也只好不能尊重了。
“嘘,千万别说了,小心还被她听到。”有位名媛扯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名媛的裙子。
谁不知道萧染现在在萧家是什么地位,而且手段一向狠辣,今天穿这样的一身衣服来,就是故意给白家一个下马威,表明立场。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人家穿运动服来,您能怎样呢?
无数目光投在萧染的身上,她好像没有看到,十分优雅的走向白夫人,举起红酒同对方碰杯,“白伯母,我是万分感激当年静珠对我弟弟的救命之恩,所以,本来我今天晚上去中东的飞机,推迟了一个小时,您知道,我向来很忙,这样的宴会鲜少参加。”
白夫人自然听得出对方的意思,人家是在说,如果不是她女儿救了她弟弟的命,这场宴会她都不会来,今天能来,已经是给白家很大的面子了。
自然,这话十分刺耳,被一个小辈如此藐视,不可能心中能爽快,然而,白夫人面上仍是优雅的微笑,“染染能来,我自然是高兴的,珠儿就在里面,她这几天一直念叨着你呢。”
萧染笑容优雅,跟着上楼,去看白静珠,没二十分钟,就出来,然后消失在宴会中,众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唏嘘,这女人,真是拽,宴会还没开始,就能提前离开,还这么大摇大摆。
“夫人,萧大小姐这……”白管家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萧染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白夫人面上仍是微笑,“我早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出,不过,她去了中东,不是很好么?”
“您的意思是?”
“去请珠儿出来吧,她也应该跟大家见面么了。”白夫人雍容浅笑。
管家做了一个手势,乐队的演奏突然停止。
相谈甚欢的宾客们停止交谈,目光都往旋转楼梯这边看过来。
伴随着乐队高昂欢快的音乐再起,穿着雍容的夫人挽着一名少女的手臂款款下楼,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们身上。
他们正是今天宴会的主角,白夫人和她的女儿。
白夫人说了一段十分客套的开场白后,正式介绍自己的女儿,“这是小女静珠,九年前出海遇难,本来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就在前不久,一个巧合的时机,我重新找回了女儿……”
陶嘉默默的听着这样的介绍,等到白静珠下楼同宾客们见面,白夫人也没有说其他的内容,关于萧家,一个字也没有提。
自然,她不能提。
萧染那样打她的脸,她还能说什么呢?
白静珠倒是很懂这样的交际,据陶嘉调查,白静珠落海后,被一法国人收养,也是算是豪门家庭,虽然不及白家煊赫,但是绝对是把白静珠捧在手心上娇养,这样的女儿,这样的背景,其实完全不需要撞上白家的车。
然后让自己住院,那么,这所有的一切是白静珠不好意思跟养父母说离开演的一场戏,还是想要故意吸引萧敬衍的目光,亦或者还有别的目的?
暂时,还没有答案。
宴会还在继续,宾客们相谈甚欢。
这时候,一处引来了小小的骚动,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儿被几位名媛围在中间,她手上是一小碟奶油糕点,正递给其中一位名媛,女孩儿表情有些委屈,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还有我的。”另一位名媛说。
女孩儿继续小心又恭敬的将糕点递给她。
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由侍者来做吗?
显然,这些名媛是故意欺负她的,不一会儿,又让她递红酒,俨然将她当成了佣人一样使唤。
豪门世家里,最惯常的,欺负私生子的做法。
“哎呀,你真是笨手笨脚的,你说,你还能做什么?”白静柔厌恶的看着那女孩儿。
“对不起,对不起,静柔,我帮你擦干净。”女孩儿小心的去擦拭白静柔手臂上的红酒。
这时候,陶嘉突然想起,那次在冯家见面,白静柔手上戴着羊脂白玉的手链,当天她故意撞到自己的身上,红酒撒在她的手链上面,那时候就是为了让她难堪的。
“我早说了,这种场合不能带她来,你瞧着,这不是给白家丢脸吗?”白静柔身边的名媛嗤笑着。
“静柔,我错了,你不要生气。”面对那么多人的嘲讽,女孩儿仍是道歉。
陶嘉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样的软弱的性格,是在忍辱负重么?
隐隐约约,仿佛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在这样陌生的场合,名媛淑女,公子阔少,纵然她从小也生在优渥家庭,但是显然,等级差了太多,有多人看不过眼她?又有多少人故意让她难堪?
曾经的嘲笑,和侮辱,都隐约在耳边。
这是白家的私事,其实她原本并不需要插手。
可是心中竟生出了恻隐之心。
她慢慢的走上前去。
白静柔仍是厌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