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吼出来,对,没错,她刚才被拒绝了,她要给自己留下点儿尊严。
她是陶嘉,她是fm公司的董会主席,她不能像泼妇骂街一样出现在人前,那样会显得她很可怜,不,她不需要任何同情的目光。
可是那些目光,不仅仅有同情、怜悯,还有幸灾乐祸。
陶嘉觉得气氛压抑,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地方冷静冷静,于是她来了休息室,结果,门一开,就被一道大力给拉住,然后撞入一堵结实的肉墙,她刚要呼喊,嘴巴就被对方堵住了。
“嘉儿,是我。”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陶嘉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想到他刚刚那些疏离的话,她气得抡起拳头雨点般砸在他的身上。
他没有阻止,静静的看着他,目光贪婪。
“你刚刚不是说赶飞机吗?没时间听我说话?”陶嘉恼怒的瞪着他。
萧敬衍蹙眉,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陶嘉,两人被拉入一个狭小的空间,身体紧挨着,他的手臂还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
“嘉儿,那些话,你怎么也能相信?”他对于她的表现真的十分困惑,怎么这样生气?他刚刚以为她在演戏!
陶嘉也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她来莫斯科之前,是存有一丝希望的,她很多时候在告诉自己,陶嘉,那些都是假的,阿衍怎么可能跟她离婚呢?他这明明是做给别人看的,可是有的时候,她又想,他们是切切实实离婚了,真的离婚了。
那些媒体报道的他和白静珠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要甩开她这位前妻,可偏偏,他留给她的东西,让她产生怀疑,也许都是假象,很多时候,她其实也分不清真假,她在似是而非中猜来猜去,身心疲惫,所以,她不想猜了,她要来莫斯科,亲口问他。
为什么?
“还有,嘉儿,你怎么出现在莫斯科?”他的语气是诧异的,原本她是不应该出现在莫斯科的。
然而,陶嘉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她的耐心别那些似是而非的猜测中磨光,她说,“萧敬衍,我们离婚了,离婚了!”
他皱眉看着她,捧起她的脸,“对不起嘉儿,我……”
“我”字还没有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爆炸声,两人齐齐变色,而他捧起她的脸,吻了起来,那吻无比的痴缠,陶嘉皱眉,推拒着,她想骂人,可是那时候,他已经放开她,然后脱下他身上的风衣,穿在她的身上,为她系上风衣的扣子。
陶嘉此时才发现,他换了风衣!他在宴会上穿的是西装!
他又给她戴上帽子,遮住了半张脸那种,而他自己,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衫,就这样,他拉着她的手,往外狂奔。
此时宴会已经乱作一团,尖叫声,还有子弹的声音,他们这样奔跑,她听到子弹穿破墙壁的声音,追着他们在后面,陶嘉此时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她的思绪无法梳理,他们跑出来酒店,跑进了茫茫的冰雪世界,后面有无数人在追赶,子弹好像擦肩而过。
“快!上车,嘉儿!”她是被萧敬衍推进车里的,然后那车在冰雪里前行,她这时候在想,车轮会不会打滑之类,后面的人追赶的紧迫,陶嘉不停地往后看,据她猜测,这些人可能和萧染有关。
连番的抢击和躲避,他终于用自己高超的车技甩开那些人,然后车子驶入一个小巷,她在他脸上看到释如重负的笑。
接着,他们在半路扔下车,他拉着她的手往巷子深处走去,他身上只穿了黑色的高领毛衫,他把自己的风衣穿在了她的身上。
“阿衍,你冷不冷?”她觉得她这句话问的傻透了。
然而,他回她的是无比灿烂的微笑,“嘉儿,我不冷,真的一点儿都不冷,我现在很高兴。”他把她搂在怀里,“你知道吗,我这几天,真的是吓坏了,幸好你没事。”
陶嘉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她想要问的什么时候,周围又响起了抢声,她感觉,刚刚有子弹是擦着她头发过去的!
是真的,子弹打偏了,撞在不远处的墙壁上!
耳边只有密密麻麻的抢声,她感觉到他们的身体滚在雪地上,真该死,为什么穿的是黑色的风衣呢?
应该是,真该死,为什么要今天下雪?
他抱着她不停地躲避,手中的抢连番变换,她知道他抢法极准,一轮番的射击,已经有好几个隐藏的人被击毙,陶嘉很遗憾,如果她手中也有抢就好了。
他真的没有令她失望,过了一会儿,世界宁静了,惊险过去了。
他牵着她的手又穿过两个巷子,陶嘉发现,他身上有血,她说,“阿衍,你受伤了。”
他偏头瞅着她笑,“傻瓜,那是他们的血。”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可是他的脚步越来越慢,好像脱力一般,却口中跟自己说,“嘉儿,快走。”
她终于发现了不对,为什么要穿黑色的衣裳?
都看不出流血?
“嘉儿,快走!”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她的眼泪流了出来,她知道他受伤了,可是怕自己伤心,一直瞒着她,她尽量让他身体的重量靠向自己,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可是此时,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脚痛。
他们在走入一间破旧的房子,里面的摆设乱七八糟,他弯腰去揭开地上的一块木板,陶嘉才发现,这木质地板下面别有洞天。
他们踩着台阶一级一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