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亲王听闻望月山庄有钱,出声道:“那我们现在直接借用不行吗?”
沈洛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大同需要多少?”
裕亲王一愣,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是——“五十万贯是需要的。t”
沈洛川冷声道:“那是修筑边防的钱。光看账本,大同府还有五十万的缺。望月山庄的钱,补这个缺没问题。大同共有三万户,其中过半是下户,北区人口是多,但有四成是外来人口,不会纳税的。所有税收,除去正常开支,起码需要十年才能把这钱还回去,王爷觉得有用?”
裕亲王被他说的无措。他接手一个月,什么事都没做。沈洛川来了不足一个月,上下都捋顺了,这有能力的原因,也是责任之故在。嘿嘿一笑后,转移话题问道:“那给小柔就有用了?”
小柔没想到这么多钱,激动且又有一丝担心,低头,再昂首后道:“可能头两年都不会回本。但一旦运转起来,钱就多了。”侧目,满是赞赏的双眸望向对沈洛川:“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虽然我心里也不是很有底,我一定会尽力去做。我现在有五成把握,再实地考察一番,再定具体的法子。”
凤眼光彩流转后,沈洛川轻扬嘴角:“你尽力就好。大不了,这些钱给你拿去玩了。”小柔就是如此,有意义的事,再累再难,她也会去做。
这二人之间亲密无间合作、毫不保留的信任十分碍眼,沈洛川又是如此豪气大方,杨允之此刻再不喜也不便表露,只会显得他更小气,好在,他自小就会收敛表情。但还是不愿轻易放过沈洛川:“望月山庄究竟是什么地方?以你少主的身份。能动用山庄的钱财?”
沈洛川见问,笑的更畅,杨允之在内,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好一个俊秀儿郎!“望月山庄有很多地,还有很多外面赚钱的。比如我,也需要拿钱回去的。我师傅他老人家偶尔还靠着预测下未来,挣点钱财。关于动用山庄钱财一事,我本来是没这资格的。他老人家卜了一卦,就允我随意动钱财。”
小柔错愕道:“是因为我吗?”
沈洛川道:“应该是,但不是你以为的原因。我师傅卜的卦。只要能看出卦象的,还没有不应验的时候。”
小柔叹气道:“我本来是个无神论者,不信命的,被你们这些人带的,都有些开始相信了。”
沈洛尘闻言。黯然的想到自己那后命。曾经的期待和荣耀,在动情之后,就像小柔预言那般,那个位置还有责任。这还没到那一步呢,给王爷安排侍妾人选就是她的责任了。王爷公务繁忙这个理由,不知道还能用多久。
小柔眼尖的瞥见沈洛尘哀伤的垂下眼帘,迅速改口,斗志昂扬的说道:“不过,就算凡事皆由天命,就算努力还是会失败。我也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坚持自己所坚持的,直到结局出现那一刻!”
杨允之接口道:“若是不愿拿望月的钱生钱,不做就是。这不是你的责任。”
小柔闻言先是苦笑着摇头,而后垂首轻声道:“执子之手,与其偕老。”
杨允之不解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沈洛川好笑的看了杨允之一眼。杨允之冷着脸道:“你笑什么?”
回答的却是沈洛尘:“两个人。”
杨允之皱眉道:“难不成还有三个人能相扶到老的?我祖父是娶过两任妻子,可那是因为我祖母早逝。”
小柔闻言,虽然头仍然低着,却是笑开了花。她不需要这般豪情壮志的,杨家。不,杨允之不是一般的人。
沈洛尘看了眼这方面一根筋的杨允之,她从未向今日这般羡慕小柔。天家还未有此一夫一妻的记录,民间到是有。官家虽然少,也有,比如几百年前大唐的房玄龄。再者,杨家本身就出情种。不过,小柔刚刚的话明白着是对她说的,于是道:“好了,抬起头来吧。既然高兴,就大方的笑出来就是。我没那么脆弱的,人要懂得知足,不是你天天挂嘴边的吗?我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沈洛川第一次察觉到前路渺茫。这场恋人之战,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对手马失前蹄之时。可这个杨允之连马都不骑,让他如何抓住机会?
裕亲王暗骂这夫妇俩纯粹来给人添堵的,嘴上却道:“好了,你们俩要说情话家里说去。先讨论一下,我们未来十年的大计吧!只是,兄长你会在大同呆这么久吗?”
沈洛川挥走阴霾,回到当前事宜上:“我争取两任,即这一任不全,遂可再任三年,共五年。先把一切铺好,给你们打好基础。小柔,够吗?”
小柔敛了笑容答道:“足够。”顿了顿,视线扫了一圈道:“我先说下自己的想法。北区过去因靠武力说话,现有的商家多少都有些后台,还是民族、货物种类都极多的地方。按照宋先生的见闻,黑市上连从大辽倒卖马匹的都有。我的建议是,把黑市明化,我们趁机插一脚进去。不管是京畿路还是江浙路,或是川地的布匹均为进入大同的地面上。京畿路有四京的生意也就够了,另外两个地方是因路途太遥远。而,我们虽然把黑市明化,但是价格却不要降下来太多。这样一来,京畿路为了高利益也会过来,江浙路也就有人跑了。”
裕亲王笑道:“你这是明抢。我觉得此路不通。”
小柔不屑道:“我没说我们直接从黑市入手就不错了。要靠正当途径,急速生钱,在大同这地面上还是很难的。再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