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寂静无声,此时谁也未曾开口说话,重紫卧在软榻上,合眼休息,玖兰隐在忙活自己的茶艺,重弦在拈葡萄吃,玖兰隐也不告诉他葡萄未洗,任由他吃得欢快。
气氛不正常,重紫懒得睁开眼去感受这别扭的氛围,闭着眼歇息自己,继而随手将轩窗关上,风吹得有些大。
重弦并未觉得气氛有恙,反而觉得好极了,坐在车里,有水果点心吃,还有茶喝,比风餐露宿不知强几百倍。
但那茶他是不会喝的,他担心玖兰隐在茶里下毒谋杀他。
玖兰隐无视他的顾虑,光明正大地将一包白粉滓倒进茶盏里,然后搅拌几下。
重弦大惊失色,看着玖兰隐的举动,匪夷所思之至。
即便玖兰家族再有势力,谋人性命也得有个度不是。
玖兰隐至始至终未白粉滓是制止重紫药伤后遗症的药,至于重弦惊讶所因,他不想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原因。
茶搅拌好,玖兰隐叫醒重紫,将茶盏推过去,道:“心肝,喝药。”
闻言,重紫险些没从软榻翻下去,良久,才抬眼看向玖兰隐,心和肝被麻得震乱,非要如此腻歪?
玖兰隐眨眨眼,用肢体动作回答她:我喜欢。
重紫咬咬下唇,对这磨人的老妖精倍感无奈,她之前为何没发现这货这么肉麻?还是他在她面前表现的太过矜持,到了有人在的时候就爆发了?
玖兰隐对面的重弦一颗葡萄卡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不清楚的还以为他是因玖兰隐的话而感到羞涩,虽然不是对他说,但外人听着也是双颊飞红
重弦运用玄之气,将葡萄逼了出来,然后用袖子擦了几下,望着重紫又吃了下去。
重紫端茶盏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不下,似在隐忍着什么,扭头对玖兰隐道:“我能待会再喝吗?”
玖兰隐一笑,温和道:“当然。”
重紫似幻听,以为这强势的家伙会不容拒绝地说:药凉,药效就失了。
想来,当初玖兰隐逼她喝药,也是胡扯八道。
重弦嚼葡萄嚼得香甜,连葡萄汁都喷了出来,不曾因重紫的目光而感到拘谨。
重紫想,他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拘谨,毕竟从小被抛在重家众星拱月,只知别人在他面前很拘谨,包括之前的‘重紫’。
重紫看着重弦吃到最后一颗葡萄,才告诉他葡萄没洗。
重弦面色一僵,嘴里的葡萄吃也不是,吐也不是,良久才面无表情的吃下去。
他看看对面坐着的重紫与玖兰隐两人,为什么等他吃完了才告诉他?
这一对狼狈为奸的男女,不成为夫妻真是天理不容。
玖兰隐若无其事地继续泡茶,不理会重弦即将要喷火的目光,如云流水的泡茶技术,吸引住重紫的视线。
两人一个泡茶,一个看泡茶,全然不理会吃了一盘未洗葡萄的重弦。
重弦现在很后悔,他不该上这辆车,他为什么要等了一天一夜,然后被这夫妻俩当猴耍?
想来,还是自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