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去了娘亲房内,将一些缎子,和一些适合娘亲的首饰等送给了娘亲。
“这些娘亲还用不上,以娘亲此刻的身份,可不配穿戴这些。四喜,你还是拿回去,自个留着用吧。”夏雪面上是欢喜的,可心中却有些苦涩。
四喜恍然,光想着有了好东西便要给娘亲用些,却忘了娘亲目前的身份怎能用的了这些。忙不迭安慰道:“娘亲别难过,爹爹既能认下我,纳娘亲为妾一事便指日可待。”
夏雪面色一沉,屋内只有她们母女二人,拉着四喜的手到床边坐下,“四喜,既然二少爷已经认下了你,日后你便好生当你的小姐,莫要再记挂娘亲。能不能被二少爷纳入房中,娘亲已然不再奢望。娘亲只盼望着你能有好的生活,将来能有个好的归宿。这些为娘恐怕是给不了你。日后若要再为娘亲打算,恐要连累了你。”
对于上回包氏对她用私刑一事,夏雪今日想起仍心有余悸。
四喜知晓,娘亲是在担心她,不想再连累她。虽说不是真正的母女,但对方能这样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四喜还是颇为感动的。
“娘亲,我怎能独自去享福,把您一人仍在这丫鬟房内呢?”四喜嘟着嘴,垂着头道。
夏雪摸了摸四喜的发髻,含笑道:“傻孩子,娘亲如今瞧见你过得这般的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这大宅门里的事是极复杂的,你日后便安安稳稳的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在这深宅中,能求个稳就不易了,怎还能求得其它?”
四喜默然,娘亲说的极是。她能当上这小姐,也是恰逢大伙要对付三房,才被她混水摸鱼。如何让爹爹纳娘亲为妾,她眼下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想着这些四喜长叹了一口气。
给娘亲留下了些糕点,其余的四喜便让秋桃带回去,收了起来给娘亲留着日后用。
回到蓬凝苑的西暖阁,四喜一个人坐在窗棂下发愣。今日天儿一直都是暗沉沉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异常的沉闷。
“这天儿许是要下雨了。”四喜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愁容满面的道。
在一旁做着女红的秋桃,伸头探了一下道:“我瞧着也是,喜小姐,天儿冷,您过来烤烤火吧。”
四喜摇了摇头:“我不冷。”
见主子一副忧郁锁眉的样子,秋桃在一旁瞧着没敢吱声,只是低眉做着手中的女红。偶尔抬起头瞧一眼四喜。
四喜此刻想着丁府外的样貌,来到这里还从未出过丁府。以前听闻古代的女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看来她很难有机会出去了。
正在四喜胡思乱想时,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响起,紧接着滂沱大雨哗哗落下。
“果真下雨了,下得这般的急,这般的大。”四喜望着外头下得急急的雨势,怅然若失的道。
秋桃见四喜的样子,正要询问,便见着有人掀了帘子入内,随着便是一声:“二少爷来了。”
四喜迟疑了一下,上前行礼道:“爹爹,你怎前来了?”
丁佑瑜示意秋桃等人全部退下,待丫鬟们退下后,丁佑瑜方坐下,愁容满面的道:“胭脂一事爹爹还未查出些眉目来,可如今你祖父不让我插手铺子里的事,我担心日子久了,诸事会变。”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来找四喜商量一番。
四喜随手拿起桌上的粉彩绘竹青花瓷茶壶,为爹爹倒了一杯热茶水。缓缓的坐下后,道:“爹爹,我觉得该从紫烟身上查起。”她从爹爹那里听说,是紫烟说服了他卖胭脂与她们的,所以四喜觉得她的嫌疑最大。
“紫烟?”丁佑瑜思忖起来,这个紫烟也算得是他的老相好了,怎会害他呢?
四喜眸子一转,“爹爹,我可出得丁府?”
“女子怎能随便出得府?你为何如此问?”丁佑瑜见女儿有些失望的神情,继续道:“出也出得,你若真想出去,带些下人陪同便是了。”
四喜一听喜出望外,“爹爹,我定帮你查出真相来。”
“不不不……”丁佑瑜忙阻止道:“那种地方你怎去得?你若要查定要去那里查找,使不得,使不得……”
见爹爹吓得脸色煞白,四喜忍俊不禁道:“爹爹放心,我怎会去那种地方,此事我定要帮爹爹查清才行。”
见四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丁佑瑜忍不住问道:“四喜,你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四喜摇摇头:“暂无,不过女儿觉着凡事定有破绽,咱们要用心去寻找才行。”
丁佑瑜赞同的点了点头,俩人思忖片刻后,四喜蓦然问道:“近日大伯父那里如何?”
“大伯父?”丁佑瑜没有明白四喜话中的意思,难道她在怀疑大哥?的确胭脂一事,受益最大的便是大哥了。
“四喜的意思是?”丁佑瑜屏息凝视,若有所思起来。
见爹爹沉思的模样,四喜知晓爹爹已猜出了她的意思。不过这些她也只是揣测,并无证据,“我也希望此事与大伯父无关,咱们既无证据,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嗯。”丁佑瑜点头,蹙眉道:“还是你想的周全。此事想必不那么简单,看来爹爹极有可能是遭人暗算了。”
四喜也是这么认为的,一切岂会那么的凑巧?同一批的胭脂为何紫烟她们那里出了问题,最关键的是,祖父不赞成将胭脂卖到青楼,爹爹是私下偷偷做成的这笔交易,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却因胭脂出了问题,结果被祖父知晓,爹爹受罚。这一系列之事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