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我…我胸口刺疼,喘不上气来了……”四喜表情痛楚,用手捂住胸口,急促的呼吸着。
在场的人都慌了神,王婆子也怔住,赶忙上前扶住四喜,“喜小姐,您这是?”虽然没把四喜放在眼里,但人家如今是三房里的小小姐,若是真在她这儿出了事,恐难交代。
只好命了人赶紧将四喜送回了蓬凝苑。
此刻蓬凝苑内除了秋桃便再无旁人。
看到被人抬进来的四喜,秋桃大惊失色,怎么才一会儿功夫不见,就成这幅模样了?
“喜小姐,你怎了?”秋桃急急的问道,满脸的担忧。
“秋桃在此照顾我便可,你们还有那些个活儿要做,可别耽搁了。”四喜佯装虚弱,假意客套。
送四喜回来的两位冬字辈丫鬟,行了个礼后,便离开了蓬凝苑。
见她们走后,四喜才舒了口气,缓缓地道:“二少奶奶她们可在院里?”
“二少爷发丧去了,二少奶奶则在帮着处事,琪小姐与柔小姐则去陪伴茵姐儿她们了。大太太是今儿晌午猝然长逝的,之前没有半点预兆。这一走,府里都乱套了,所有人都被派了去帮忙。”秋桃认真的向四喜禀告着自己打听来的事儿。
不过还是有些狐疑,四喜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若是真病她得去请大夫前来瞧瞧才行。
“喜小姐,可要奴婢去请大夫前来?”秋桃踌躇着道。
四喜摩挲了一下胸口,表情略微轻松了些道:“不必了,我已经好些了,如今府里事多,咱们还是低调些才好。”
眼前的秋桃虽说已是四喜的贴身丫鬟,但四喜暂时还不敢完全的信任她,毕竟才相处几日,还是要再观察观察。在她心中还是希望秋桃能成为她的心腹,毕竟贴身使唤的人,若不忠心怎行?
见四喜不让请医,再瞧她的气色确实也不像有大碍,秋桃便没再坚持。
“秋桃,你说为何大太太大去,丁府如此慌乱,之前都没有做些准备么?”四喜口气中带着些试探道。
“做何准备?”秋桃说着朝屋外瞧了一眼,见没人才悄声道:“喜小姐可是说后事一事?老爷没有发话何人敢提?若是被大太太知晓了,定要误会是盼着她早些大去。何人会愿意去抻这个头?”
四喜觉得这个秋桃机灵聪明,很多事情看得也透彻,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诸事也不会刻意对她隐瞒。四喜又问起了王婆子,和那个冬香的事。
方才王婆子提到冬香欲言又止,但夏香却无任何异样,似乎也知晓是何事,这引起了四喜的好奇。
秋桃蹙眉,这事她却也听说,但四喜理应也该知晓。
但瞧她却是一副完全不知晓的模样,秋桃也不好隐瞒,如实相告道:“冬香是冬字辈四等丫鬟里的大丫鬟,一日送东西到五太太的碧轩苑,正巧碰见老爷经过。奴婢听说,是老爷多瞧了冬香几眼,五太太心生怒气,便在外找了户人家,将冬香给嫁了出去。”
“嫁了出去?你可知嫁的如何?”四喜忙问。
“自然是不好的,奴婢听说嫁了个四十好几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是有娘子的,只是原配不能生养,一直无儿无女,家里也是极穷的,又纳不起妾室。听说这门亲事还是王婆子给出的主意,可怜的冬香不过十八岁,便要跟一个比自个爹爹还大的人在一起生活。”秋桃好一阵唏嘘。
四喜也觉得惋惜,只是被多瞧了几眼,便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五太太也太小心眼了些,定是认为老爷看上了冬香,才将她这么随意的嫁了个人,可怜的冬香这一生就这么给糟蹋了。
看来那个王婆子是五太太的人了,怪不得眸子冲着天上瞧人。
四喜想着该去帮些忙,当初大太太极力的挽救她,还赏赐了那么些个好东西给她。先不管动机如何,人还是该有一颗感恩之心的。
如今大太太已去,她多少得出些能出之力。想着这些,四喜便从床上下来,秋桃不解忙问:“喜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四喜皱了皱眉,撇了撇嘴,该去帮些什么忙?针线活她确实干不了,要不去问问爹爹,“秋桃,你去瞧瞧二少爷可有发完丧回府?”四喜瞧着秋桃吩咐道。
“许是没这么快的,大太太娘家在泰兴县。奴婢听说老爷特地派了二少爷亲自前去,二少爷已经启程,最快也得晚上才能回。”秋桃回道。
四喜默然,爹爹不在,她得小心行事,不能让包氏挑到什么错才行。
走出蓬凝苑,四喜碰到了正在忙碌的娘亲,索性帮着娘亲一起做活。
大太太娘家的人连夜赶了过来,到丁府时已是丑时。
整个丁府灯火通明,今晚极少有人敢真的去休息。
丁佑瑜提前派了小厮回来禀报,丁老爷收到消息已在门外等候。
见到五辆挂着灯笼的马车在门前停下,在外等候的小厮及婆子忙上前搀扶车内的人下马车。一些小厮则上前抬箱笼。
丁老爷毕恭毕敬的迎了上去,神色有些踌躇:“岳父大人怎也前来了?您都这把年纪了,这一路定是遭罪了。”说着便朝着一位头上布满银发,眉毛和胡子也有些花白,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的瘦弱老人,拱手行了个大礼。
这岳父大人已过古稀之年,近年来身体欠佳。今日原本是嘱咐二子定要先瞒了他老人家,以免得知女儿的死讯,增加病情。谁知不但未有隐瞒,人还亲自前来了。
大太太沈氏是沈老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