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从厨房端来吃食,小心翼翼地喂着几天都未有进食的女儿。想到女儿这几天所受的疼痛,夏雪不禁泪如雨下。
四喜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夏雪看着女儿一脸的稚嫩,摸了摸她,道:“没事,娘亲没事,以后娘亲一定好生保护你…四喜,你看,这些都是大太太赏给你的,以后有大太太为你做主,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四喜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脸的憔悴,一定是这几日照顾女儿累的。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在她得病期间,她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不眠不休地在病床前照顾着她。想到这里,四喜不禁鼻子一酸,眼泪在眸子里打了个转,泪珠顺着眼角流了下来,长长的睫毛上布满了泪珠。
夏雪以为是自己说的惹得女儿伤心难过,赶紧擦掉眼泪,也用衣袖轻轻为女儿擦拭,“都怪娘亲,四喜乖,很快小四喜便会好起来的。你现在多吃点好不好?吃饱了才好的快呀。”
这话也是以前她妈妈这样哄着她说的,虽然得病时已快三十,但每天妈妈都强颜欢笑地这样宠着她,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她。四喜不禁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此刻好想念自己的妈妈,更多的是担心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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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已无大碍,翠嬷嬷收到消息便赶忙告知大太太。
大太太躺在床上,轻“嗯”了一声,垂着眼睑,有气无力地道:“可知大小姐还有几日能到?”
翠嬷嬷为大太太压了压被角,笑吟吟地低声道:“都启程有些时日,许是快了。”
“…外面的雪可还在下?”大太太轻喘着气道。
翠嬷嬷下意识的朝外看去,虽然窗棂紧闭,但仍能清晰的听见“呼呼”的风雪交加声。面容渐愁地道:“还在下呢。”
只听大太太一声长叹,屋外春香进来曲膝通禀道:“大太太,老爷来了。”
大太太听闻,面容渐喜,赶忙示意翠嬷嬷将其扶起,披上绒袄倚躺在床上,用手梳理了一下发髻,神色活现。
眨眼间,一位五十六七岁男子,虽两鬓已有少许斑白,但仍气宇轩昂,昂首挺胸地从帘栊外大步走来。
此人正是丁府的老爷丁学渊。
身后紧跟着年仅二十余岁,花颜月貌,婀娜多姿,脚步轻盈的女子;头梳朝云近香髻,斜插赤金步摇,身着浅绿色金蕾丝烧蓝白玉绢花缎袄。
大太太的余光落在了此人的赤金步摇上,心头一阵冷哼:就你的身份也配簪?
屋内的丫鬟婆子纷纷下跪行礼:“老爷安,五太太安。”
五太太杜氏也曲膝给大太太行礼,“大姐,身体可见好些?”
大太太颔首,勉强露笑道:“好多了,劳你挂念了,都说了天气甚冷,大家不必前来探望了。”
俩人客气寒暄了一番。
丁老爷大步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端详了一下大太太,蹙眉道:“怎么还是如此?吃了这么些个药怎仍不见效?你可自觉好些?”
“还是老样子,这药也不是什么灵丹,怎能一吃就见效的?咳咳…”说着大太太捂胸轻咳了两声。
丁老爷一听,面色一沉,拍了两下大腿,愤愤道:“明天我再去寻了些大夫来,不管使多少银子,定要找个能治的来。”
五太太被晾在了一旁,心中有些不悦,可见老爷形色恼怒,也不敢矫情,只得在那站着。
“?雯信上不是说了,此次从京都为我请了位大夫来?你先莫急,待她请来的大夫瞧了再做打算吧。信上说是她公爹特地托人找的,你瞧着我们日后可要托人送份礼去答谢一下?”大太太笑着问道。
丁老爷思忖着道:“嗯,这是自然,这事我会差人去办,你就好生休养便是了。”
大太太欣喜地点了点头,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这天下起大雪来,我担心?雯她们路上不好走,你看可要派个人去迎一迎。”
丁老爷觉得大太太考虑的很周到,含笑点头道:“这是自然…”然后冲着一旁的春香喊道:“去,把大少爷给我喊来。”
春香赶紧出去吩咐了随着老爷前来的小厮财顺,财顺跑着去了凝轩居找大少爷丁佑轩。
期间大太太便问了些家中的事,她目光扫到了一旁站的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的五太太,心中一阵窃喜。想她平日里仗着老爷宠爱,便有些恃宠而骄,便装作没瞧见,继续和老爷闲谈。
丁佑轩听到小厮来报爹爹找他,赶忙披了斗篷随着财顺去了母亲的暖棠居。
“你可知唤我何事?可是娘亲身体…”这么急忙的唤他,而且是去娘亲的住所,丁佑轩以为是娘亲病情加重了,一面火急火燎地快步奔走,一面急不可耐地询问。
财顺只有十七岁,个头也不高,自然不及大少爷一米八几的个头。丁佑轩快步的走,他腿短只得垫着脚尖快步跟着跑,胳膊直直的伸着,点头哈腰地为大少爷打伞。
“大少爷莫急,许是其它事情找您。”财顺机灵地回道。
雪还在飘,在天空中飞飞扬扬,慢慢撒落。路边的树枝微微地摇晃,树枝上一堆堆小雪球儿簌簌地落下来,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荡。神采英拔的丁佑轩与这般美景相互呼应,如临仙镜般美妙。
一路经过的丫鬟仆妇小厮们,见了丁佑轩还未来得及行礼,其就如风一样的从她们身边经过。
“…大少爷这般匆忙,可是大太太病情加重?”一位身着布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