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佑轩从通州回来了,带回来四十几大车大米。
“佑轩,这……”丁老爷在丁府门前,看着这长长的一队车辆,眉开眼笑:“怎会有这么些!”
“爹爹,我将通州附近一些粮民那儿的大米都买了来,眼下咱们暂时不会缺粮了。”丁佑轩一面兴高采烈的说着,一面抹着额头上的汗:“我是日赶夜赶,总算赶回来了。”
对于大儿子此次的表现,丁老爷自然是十分满意的。眼下他们的米铺都能正常开铺了,米商那儿也不愁会断货了。
丁佑瑜也听说了大哥已经从通州将大米运回,连忙从铺子里赶了回来一探究竟:“哇,大哥,你这回干得漂亮呀!”看着似长龙一般的车队,丁佑瑜语气酸溜溜的,这回还真让大哥立了一功。
“佑瑜,你赶紧派人将孙家的那批大米运出去,这样仓库也不必那么紧张了。”丁老爷笑眯眯的冲着二儿子吩咐道。
丁佑瑜恭谨的应了一声,便吩咐手下将大米运到仓库,一部分准备运往泉州。
“嗯,不错……”丁老爷眯着眼,拍了拍长子的肩膀,夸赞了一番。
丁佑瑜看在眼里,心中酸楚,想必爹爹已经忘了他之前受的那番罪了。看来大米发霉一事,就算真的查出是大哥所为,爹爹也未必会处置。
这几日丁佑瑜都在暗中查找证据,上回绑走他的那帮人,由于至始至终都蒙着面,一时难找。而米铺进水,大米发霉一事,大少爷嫌疑最大。
此事是在丁佑瑜从丁佑轩手中接回铺子后,没几日发生的事。最主要的是,在吕家的大米发出后发生的事。种种迹象表明大少爷的嫌疑最大。
丁佑轩一回府,大少奶奶江氏便将丁璟馨遭白映良暴打,又被休一事告知了夫君。
丁佑轩听闻后震惊:“怎会发生此事?这个白映良真是越发过分了。以往也没少打。但也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如今可好,竟将肋骨给打断了,可真是当我们丁家无人了!居然还敢休妻!”紧蹙眉头,显得极为气愤。
“大少爷莫气,那个白映良,二少爷和三少爷已经去好生教训过了。奴婢听说打的也不轻,眼下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翠嬷嬷一面收拾着箱笼,一面道。
自从大太太去世后,翠嬷嬷一面守着暖堂居,一面在大少爷的凝轩居内帮差。
听了翠嬷嬷的话。丁佑轩才舒展了眉头,虽说丁璟馨不是他的嫡亲妹妹。但也是一块儿长大的。小时候,二太太对他也是极好的,所以平日里和丁璟馨也常玩在一块。
“我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二妹夫硬是要纳那个女人当妾侍,二妹却死活不肯。结果,谁曾想。二太太竟出面,找了媒婆去那个女人的家中说亲,要让那个女人嫁给自己的弟弟。”江氏说着直摇头:“真是复杂,外甥女婿看上的女人,竟要嫁给舅舅。那个女人不过是个被休回娘家的寡妇,还要这般争来争去的。”语气中透着不屑和不解。
丁佑轩越听越糊涂了,确实极为复杂。不过白映良也不是没有妾侍,这回丁璟馨怎会如此反对?还闹出这般事来!
“这些事咱们也不好说,也说不清。奴婢现在反而在担心大少爷。二少爷如今在暗地里悄悄查大米发霉一事,奴婢担心……”翠嬷嬷满脸愁容,忧心忡忡。
“嬷嬷莫慌,此事他也不定能查出。凡事要讲究证据,那个放水之人,我已经将他打发去了外地。任凭他怎么找,也定是找不着的。”丁佑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见丁佑轩如此说,翠嬷嬷稍稍放了心。
江氏却一脸担忧之色道:“他们可会将二少爷被绑也算在咱们头上?”
“你傻啊!既然发霉一事都查不出,有何资格将这事算给咱们!更何况,绑架一事咱们确实没干,为何要害怕!”丁佑轩却是理直气壮的指责道:“你瞧瞧你,这副缩头缩脑的样子,一看便知心中有鬼。”
江氏遭夫君斥责,心中满腹委屈。
“大少奶奶也是担心,毕竟两件事确实有些蹊跷。大米发霉,二少爷被绑,看似巧合,可奴婢却觉得这其中大有深意。大米发霉是咱们干的,那二少爷被绑呢?这分明是冲着咱们的,此人定知晓咱们的事。”翠嬷嬷认真的分析着。
“嗯。”丁佑轩和江氏都觉得翠嬷嬷分析的在理,看着二少爷被绑,似乎帮了他们,可细细一想,却是在故意陷害他们。如此精心安排,会是何人所为?
江氏心中却有了一个怀疑之人:“我觉得此事大有可能是二太太所为。”
翠嬷嬷抿嘴思忖:“这也是极有可能的,让大少爷和二少爷暗中掐斗,她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三房自己所为,绑架自己,来陷害大少爷。你们瞧二少爷回来时,浑身没有半点伤痕,只不过是饿了几天罢了。何人会想到,是他自己安排的?”
丁佑轩和江氏齐齐点头,这两种可能都是有的,不管是何人,定是他们府里的。
“我去紫梅苑瞧瞧二妹,你与我一同前去。”丁佑轩冲着江氏道。
江氏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去了紫梅苑。
四喜今日悄悄去了夏香阁看望娘亲,为了不给娘亲惹麻烦,她都是悄悄趁着无人的时候去的。虽然她们并无血缘关系,但毕竟是本主的亲娘,而且也跟她一样,独自一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
每回来看娘亲,四喜都会带些吃的用的来,每回夏雪都是百般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