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多轻松!”松子讽刺般的冷笑起来,“爱?宫里的女子还来谈什么爱?如果没有这荣华富贵,没有这锦衣玉食,他只是一届贫民,一个穿着破衣烂衫满街为生活奔波的任性男人你还会这样爱他?你爱的只不过是他华丽掩盖下的风度翩翩罢了,不然你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要知道,一见钟情来的爱情多半是被外表所迷惑。因为你不可能一眼就看穿他的内心。”
内心?是的,我心里深深的明白,我正是被福临的内心所打动,那日大雪弥漫了他的忧伤,他的眉宇间显现出孩子一般的无奈与悲凉,我当时就在想,是什么让高高在上的皇上这样的悲伤,我多想伸出手去,伸出手去抚平他内心里的所有哀伤。
“我不允许你这样来侮辱我对福临的感情!”猛然间我失控的朝她喊起来。这种突然间爆发的态度使得我自己都大吃一惊。
我看见松子无比惊讶的表情。
我想,她大概是触到了我的底线,是的,底线,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的底线就是福临,她甚至可以来侮辱我的一切,却不可以拿任何与福临有关的事情来说事。
“呵~呵~哈哈哈哈!~”她冷笑了两声又仰头大笑,大概是她也觉得讽刺吧,命运确实是这样的讽刺。
“你太傻了!”她接着说了一句。
我心里暗笑,太傻,是的,我太傻,宫中的女人索求的都是名利地位,都是荣华富贵,只有我,感情,这两个在皇宫里说起来最为奢侈的字。
“皇宫里什么东西没有?唯一没有的就是爱情!爱情是奢侈的东西,我们玩不起!”松子对着我的耳朵以十分变态的态度轻声说。
“在爱情面前我们都是穷人,而你,大概是整个皇宫里最富有的人了!”松子嘲笑着转身就要走,我看见她冰冷憔悴的表情里带着一些得意的邪恶的笑容。
“多尔衮死了,蒋流风大概也生不如死了吧!”在她嘲笑讽刺的话语下我残忍的拿出了她最伤心的痛楚,蒋流风。我知道她对蒋流风一往情深。如今他变成废人一枚,松子的心亦如死灰,如果她知道了他的近况不知道又要如何失控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死盯着我,然后她突然加快了速度猛烈的向我冲撞过来,她想掐住我的脖子然而我反应敏捷一个反手就把她伸过来了手推了出去。
“还说我是最富有的人,依我看,皇宫里最富有的女人恐怕是你吧!”我不安的道。
松子被反推出去,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竟然往旁边放置香火的桌角上碰去,立刻她就倒在了地上。
看见她形势不对我立刻上前去看她,只见她捂着肚子满头大汗的,只喊着一个字“疼!”
掀开她的裙角,我吓了一跳,尖叫起来,“血!”
松子看见自己两腿之间不断向外渗漏出的鲜血更是吓了一跳,原本只喊个疼字,看见自己那样竟然吓得只张嘴却说不出话了。
“你感觉怎样?”我一时也有点慌了,不知所措。
门外候着的姑子听见了里面动静也赶紧的跑进来看,看见眼前的一切竟也失了分寸,只一个劲儿的喊“不中用了,不中用了!”
松子听了这样的话心里更是害怕,一时心急上头,晕了过去。我忙命令几个年纪小的姑子“你们一个去找太医,另一个去找皇上。”
两个小姑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两腿发抖,出门时都打了好几个踉跄。
我一边掐着松子的人中一边喊她“你可不能晕过去,必须醒来!”
曾经听说人在生死关头千万不能睡过去。一定要让她清醒,否则极有可能一睡便不会再醒来了。
一会儿松子醒来了,旁边只留了一个老姑子,松子仍然只是喊疼,一会儿说自己不行了,一会儿又说孩子不行了,又问皇上来了没,太后来了没,都是些胡说八道的话。
旁边的老姑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脸色煞白,愣愣的站着。
我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见松子这样一通乱喊,又说疼的,抱也不是,放也不是。好不容易熬到太医太后一同来了。
太后看了我先是两眼一瞪,便不再看我,看见地上正痛得打滚的松子着实是吓了一跳。太医也忙上去瞧,看他的脸色我知道事故不轻。
我怯怯的站在一旁,心里惴惴不安,虽然对松子的所为失望至极,也说一些伤害彼此的话,但打心里我也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来怎样伤害她,如今见她这样的情形我怎能不忧虑。
“松妃娘娘是动了胎气了,必须马上使用催产药物把孩子引流出来!”那太医道。
“孩子能保住吗?”太后经验较足,见了松妃便知道轻重,于是问太医。
太医眉头紧锁,思量片刻为难的道“微臣只能尽力!”
“尽力?”我当时就愣了,这么说松子的孩子很可能已经是没了?
松子原本身心剧痛,听了这样的话已然没有的生存的念头,双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皇上到底到哪里去了,还不过来?”太后四顾环视,心里焦急万分却不见福临的影子,于是气愤的问道。
旁边的小姑子怯怯的道“还在路上吧!”
“先把松妃娘娘送回寝宫!”太后威严道。
太医立即跪道“太后三思,娘娘现在情景实在不宜波动,只能就地,如果乱动一则耽误救治的时间,二则稍微一动就有可能动了娘娘肚子里的胎儿,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