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凇办事倒还利索,一个下午的时间,便安排好了一切。
傍晚时分,若依刚刚用过晚饭,但其实早就已经心神不宁了。
“侧王妃,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楚凇说道。
若依点点头,准备出发。
楚凇没有跟着若依去天牢,而是派了萧起跟着,毕竟,萧起武艺高强,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应对。
“等等。”若依刚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吩咐道,“萧起,给王爷带一坛好酒过去吧!这些天,他一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萧起自然不会怠慢,赶紧给风仕玄备了一坛好酒。
打点好一切,二人这才出发。
一路上,若依的心情尽是矛盾,她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风仕玄,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她不敢想象在天牢里被关了一月多月的风仕玄会变得怎样狼狈,她也不知道,见了狼狈不堪的风仕玄会不会心疼,会不会为他难过。
可终究是要见的,这件事情,早已不关乎儿女情长,关乎的是天下大计。
终于到了天牢。由于楚凇早就打点好了一切,若依和萧起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很顺利地就进去了。
天牢里面一片阴森恐怖,这里关着的,都是些朝廷要犯,要么是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要么是贪得无厌的江洋大盗。两侧的铁栅栏后面,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牢里没有灯光,狱卒提着灯笼,在前面为若依引路。所到之处,都会给两侧的囚犯带来一点久违的光明。这些囚犯拼命地喊着,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若依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上一次来天牢,还是来看萧起的时候,不过,那时若依没有这般害怕。因为,当时陪在她身边的是风仕玄。
这一次,刚一走进来,若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后背直冒冷汗,汗毛甚至都竖了起来。
再想想风仕玄。他和这些已经没有人模样的人在一起,他会变成什么样子。若依不敢去想,她没有办法想象出风仕玄和这些人一样蓬头垢面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一个月,究竟会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
若依甚至在想。风仕玄招了供,该不会是屈打成招吧,如果真是那样,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莫名其妙地,在这个阴森恐怖至极的地方,若依的心里却放下了那些关于打打杀杀的仇恨,黑暗之中,她的眼前朦朦胧胧地浮现出了风仕玄的脸,那张脸正对着她轻浮不羁地笑着。
若依正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儿。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停了下来。
若依赶紧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眼前倒是一片宽敞,面前的这间牢房,与之前的那些不同,干净整洁许多,也没有那般让人窒息的阴沉之气。
这地方也比之前的走过之处安静不少,也算得上是天牢中的仙境了。
“哗啦”一声,狱卒打开了牢房的门,又将灯点上,而后对若依说。“您抓紧时间,小的在外面帮您看着。”
若依点点头,倒也懂得规矩,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了狱卒的手里。狱卒乐呵呵地下去了。
接着这昏暗的灯光,若依张大了眼睛,这才看清楚,巴掌大的牢房里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地上铺的全都是稻草,算作是这牢房里的床了。
风仕玄正在草垫子上坐着,浑身是泥土,手里拿着一馒头,一口一口地吃着。
这哪里是一朝的皇子,分明就真真的成了阶下囚。
此情此景,若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刀刺痛着一般,在滴着血。
若依还没有开口说话,萧起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王爷,您受苦了。”
听了这句话,若依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簌簌而落。
若依发过誓,不会再为风仕玄流一滴眼泪,她本以为她能做到,却没有想到,就这么轻易地食言。
风仕玄放下手里的馒头,抬起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萧起,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若依。
虽然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但风仕玄的目光还是那般凌厉。
“起来吧!在这天牢里,就别讲究这么多礼节了。”风仕玄的脸上,是他时常挂着的那自信的笑,但是此时,若依和萧起看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你还好吗?”若依柔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问出这句话,若依有些后悔,还好吗?怎么会好,堂堂的皇子在天牢中受这样的苦,怎么能够好得了呢?
风仕玄站起身来,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抹去了若依眼角的泪水,温柔地说道,“你忘了?我是你的仇人,我不值得你为我哭的。”
若依感受着风仕玄泻在自己身上的温柔,故作生气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
风仕玄想要把若依搂在怀里,可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退了一步,和若依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冷冷地说道,“你走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不是已经把你赶出王府了吗?你还来干什么?”
我……若依也一下子来了气,我好心来看你,你竟然这般态度,简直是不识好歹。
“皇上已经下旨将你赶出京城了,你知道吗?”若依没好气儿地问道。
风仕玄冷笑了一声,一脸的不屑,“知道,父皇这决定做得还挺快的。离开京城好呀,离开了京城,就再也不用去挂念那些是是非非了。当年,我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利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为的就是能够离开京城,但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