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和霍荣泽做那笔交易?”萧起盯着风仕玄的眼睛,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风仕玄什么都没有说,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那……恕不奉陪了。”几经犹豫,萧起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说罢,转身便走了出去,没有辞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等等。”风仕玄“腾”地站了起来,萧起这看似潇洒的转身,已经足够风仕玄明白萧起的心思了,风仕玄疾步走到萧起的近前,拦住了去路,“天下间,所有的人都可以误解我,但是,你不能就这样弃我而去,未来的路还很长,只有我们兄弟联手,才能打下这片天下。”风仕玄一字一句地认真说着,这不是一个王爷之子对他的臣子所说的话,而是一对肝胆相照的兄弟之间的心底之言。
萧起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风仕玄,“兄弟联手?”萧起的嘴里嘀咕着。
风仕玄两只手紧紧抓住萧起的右手,冲着他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兄弟联手。”
“其实,我只是公子的一枚棋子,这颗棋子倦了,公子完全可以再找一枚,大可不必在这枚已经不忠心的棋子上下功夫。”萧起说得很平静,但是,凭借着风仕玄对萧起的了解,他似乎听出了,似乎也只有他听得出萧起的话外之音。
风仕玄的两只手还是紧紧地握着,不肯松开,“不,你从来就不是什么棋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早就把你当做一家人看待。”这话语里,流露着不可隐藏的真情。
“可是……”显然,萧起动容了,却又犹豫了。
风仕玄笑笑,“你是觉得,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兄弟是吗?”说着,风仕玄将他的手放开,尽管不舍,他知道,这一放下,放下的很可能是那段已经酝酿了许久的兄弟情谊。
沉默,许久的沉默,风仕玄和萧起两个人就站在门口处,任凭寒风吹过。
萧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任何东西都无法读出,可是,他的心,却是在强烈地争斗着。
而风仕玄的脸上也异常平静,同时,他的心也平静如水,似乎,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是,你不配!”终于,萧起的这一声大喊打破了沉默,“你变了,变得自私自利,变得不择手段。”
风仕玄依旧只是笑笑,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是呀,他是足够了解萧起的,所以,他并不会因此而动怒,“你说的没错,我也已经开始瞧不起我自己。”风仕玄长叹了一口气,屏住呼吸,转过身去,抬头看了看天际,接着说道,“这是一条不归路,而且,是一条注定要泯灭良知的不归路,我不强迫你和我一起走下去,但是,你的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就算是对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谊的一个祭奠好了。”
“报仇?”萧起听得出风仕玄是强忍着心底的疼痛对着自己说出这番成全自己的话的,可是,他更吃惊,难道,风仕玄真的知道全部,萧起不知道答案,只是在心里胡乱猜疑着。
风仕玄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我们离开京城的那夜,城外十里亭,我会派人将许克交给你,之后的事情,全凭你做主,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萧起一脸惊讶。
风仕玄依旧是笑笑,这笑却更是令人看了便觉得他的背后藏着太多的无奈,“你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冒昧去刺杀赵王的,除非,你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萧起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心里感受到了一种被理解的温暖,继而他将目光投向了远方,眼前浮现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那年我才五岁,家父是赵王府上的一名小吏,一次偶然的机会,赵王见到了家母,家母虽然只是普通民妇,但是却也十分美貌,赵王垂涎她的美色,许她荣华富贵想要娶她进赵王府,可是,家母不肯就范,于是,赵王派人杀了我们全家十几口人,幸好我逃得快,后来被出亡爷所救。但是,那是我就发誓,一定要勤奋练武,出人头地,终有一天要报仇雪恨。”萧起的声音里充满了忧伤,可是,当他说到“报仇雪恨”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目光异常坚定。
风仕玄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一向行事谨慎的萧起为什么会做出刺杀赵王这等荒唐事情来。
“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如果你坚持要离开,便按我之前说的做,许克你可以带走,如果拟具定留下,那么,我们可以联手,杀了赵王,当然,要等到时机成熟之时。”风仕玄坚定地目光投向萧起,这样的情谊,大概是不会有人拒绝的,但是,风仕玄知道,面前的人,是萧起,想要让他重新找寻回追随自己的理由,光靠这些所谓的兄弟情谊是不够的,是非面前,他有“大义灭亲”的魄力。
于是,风仕玄接着说,“不过,你也要听我再说一件事情,之后再回答我。”
萧起用沉默表示默许。
“父王因为我与众位将军闹翻的事情你之前也知道,昨天深夜,王府来了急报,三弟奉了皇上的旨意去剿匪,结果,全军覆没,三弟也阵亡了。”
“三公子阵亡了?”萧起忽然开始有些对于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一点点地后悔,至少,他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地去指责风仕玄。
风仕玄的声音十分沉重,“你该知道,河南一带近年来一直太平,根本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匪寇,凭三弟的能力,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即便是败,也绝对不至于全军覆没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