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润认真询问,李擎苍从沙发上坐直了,把烟头掐到烟灰缸里,一本正经的开始分析,“先说那个眼镜,看他的年纪将近五十了吧,这种年纪还跟我们参加这样的极限探险,未免有点太精神可嘉了,虽然他体质看上去不错,但是看气质更像一个学者。有个细节不知道你注意没有,猴子喊他的时候叫的是教授?一个教授学者参与到这种挑战人体承受极限的探险项目中来,有点不合适吧。而且刚见面他就主动接近你,要不是猴子跟他开玩笑把他弄走了,还不知道他要跟你说什么呢。
猴子呢,特鬼精,看上去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在贵宾厅,他对着你摄像的时候好像调整了焦距,至于对准的是不是你的玉就难说了,而且他房间跟你挨着,却并不是第一个过来的。
尤永是个话不多的人,我们见面这段时间,他几乎一句话没说,除了丹尼尔外,他好像刻意跟其他人保持距离,这种人往往隐藏很深,不容易露出破绽,但越是这样越有嫌疑。而且今晚其他队员都过来了,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金刚杰瑞呢,看这身材架势,身手不错,他行走说话有种特别的味道,与其说是探险队员,我觉得像特种兵更贴近一点。
假如以上这些人我猜的没错的话,丹尼尔这个人就是最有来头的了,他是怎么组织起的这些人,又为什么组织这些人,而且我记得丹尼尔第一次跟我们碰面的时候看到桌上的那块玉眼神一亮,差点出神了,他是不是认识这块玉,而且刚刚他和王又坚是最后出现在现场的。
听了李擎苍的分析,玉润原本就心神不宁的情绪更加紧张了。但是他的分析也让她觉得参加探险的方向是对的,对方这么快就进一步行动了,那也就离暴露目标不远了,从现在开始她就要精神高度紧张,过草木皆兵的生活了,为了找到真凶,为父亲报仇,一切都值。
两人这么一言一语得聊着,不知不觉都睡着了,直到早上被敲门声惊醒。
敲门的是金刚杰瑞,“李先生,我们的装备昨晚被人动过了,丹尼尔让大家都过去一下。”
又是昨晚,看来昨晚真是个不平静的一夜,李擎苍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老板阿里甫正跟丹尼尔他们一起核查装备呢。
丹尼尔眉头皱的紧紧地,“少东西了吗?”李擎苍问。
“就少了一两件,大部分都被打开过了,但没少。”
“昨天谁最后一个离开的?”
“是我,”丹尼尔说道,“我检查好所有东西后,重新封好才走的,今天早上一来,发现我之前封的样子全变了,里面的东西也都打乱过了。但是丢失的东西就一两件。”
“丢失了什么东西?”李擎苍也围着仔细检查,努力想回忆起昨天看到这些装备时的样子。
“哦……我私人的东西,倒也不值钱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报警吧。”李擎苍说。
“没什么重要的东西,算了吧。”丹尼尔说话有点自认倒霉的口气。
“我跟镇上派出所所长很熟,需要的话嘛,我打个电话,让他马上派人过来,不过,如果要立案调查的话嘛,各位可能要在这多耽误一段时间了。”阿里甫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丹尼尔急忙制止了他,“算了,就我一点小东西,不值得耽误大家的行程,好在其他装备都完好无损,按照计划,明天准时启程。”
“那个阿什么老板,”李擎苍说,“您这黑店咋的,你就这么招待贵宾的,这才第一个晚上就闹了两出了,怎么着,你们看戏不花钱咋的?!侨胞懂不懂,危害侨胞人身和财产安全犯法知道不?”
李擎苍连骂带吓唬,阿里甫听了一个劲的道歉,表示一定会尽全力追查此事。
“你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时间这么紧张,你怎么查,难道就这么算了?”李擎苍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阿里甫听了这话,马上通知保安组调出录像查看昨晚情况,几分钟后保安组长打来电话,摄像头的线被剪断了,只找到凌晨两点,楼前拐角一个黑影掠过,时间刚好跟玉润出事的时间吻合。只不过黑影只在摄像头里露了半个头和一个肩膀,而且跑得很快,再加上那个死角路灯照不到,根本无法辨别。
这场小小的风波骤然成了无头案,这对于经常出门的人来说多少是有些忌讳的。从七楼跃窗而逃的隐形高手不是为了谋财害命,半夜时分剪断摄像头翻遍所有贵重的出行装备,却只捡了一两件小东西,两起案子是否一人所为,还是团伙作案,又或者是两伙人同时作案,他们作案的目的是什么,是否已经得手,如果没达到目的,他们下一步又会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号盘旋在队员们的脑海里,作为领队的李擎苍一向头脑清晰这会也像装了一脑袋浆糊,看谁都有嫌疑,光是玉丫头的事就已经让他很紧张了,老头子跟玉丫头的父亲是多年好友,自己也是像妹妹一样看着玉丫头长大的,如果玉丫头有什么事,老头子肯定饶不了他,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再加上其他队友的安全,让李擎苍不免有些焦躁,一看酒店保安措施这么差,正好一股脑把火都撒给了阿里甫。
阿里甫一个劲表示今夜一定保证大家的安全,绝不让类似事件发生了,为了表示歉意,他执意设宴为队员们压惊。
席间,大家都不怎么说话,连一向能说会道的丹尼尔此刻也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