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好想扶起他。但是却连自己也一起重重的摔下去。刺骨的寒气浸染了全身,这下真的是凉到了骨子里。
漠南老人卷起自己的黑袍抱起狄利安,想把他重新扶起来,为了他他费心算计了三千年,最终却抵不过一个弯刀的抵刺。
“跟我走……”狄利安一把抓住孙好的手渴求得看向她说道。“跟我走,我们还可以重新回到梦里的日子。跟我走……”
“恩父,对不起,我没法……”狄利安摸着漠南老人的手说道。
“是我不好,我没安排周全,我不好……”漠南老人垂泪哽咽着。
他甩一把衣袖,直接将玉润扔下了高台撞到不远处的石柱上,又重重摔了下来。
“玉……润……”扎依看到玉润被甩下了台子,不省人事,对于先知的那股狂热的敬仰和遵从一下子被浇得熄灭,他用尽自己全身力量念动毁灭咒语。
这个咒语是当年从先知那里学来的。如今要用到先知的身上,如今先知的肉身早已被破坏,只有一个幽灵躯壳,一旦念动这个毁灭咒语,先知将很快烟消云散。
“我们族人供你爱你,一代代的族长用生病供养着你,到头来也只是你的一个棋子,除了狄王的霸业,什么对你来说都是尘土。如今是时候为三千年来无知的族人们报仇的时候了。
正准备念动咒语唤起狄利安的漠南老人此刻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一手打造的守望族人会对自己下手,而且还是曾经手把手教出来的高徒。
不等他做出阻挡,咒语已经生效,漠南老人来不及对狄利安说句告别的话,就被一阵刺目的火光粉碎了。
而此刻孤身无援的狄利安还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却再也没法施展法术了。
就这么倏忽间两个势力都消散了,地宫里恢复了从未有的平静祥和。
“哈哈哈哈……”看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大殿里突然传来一声陌生的讲话声。
大家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男人。出现在大殿上,身后跟着一众行人。
“父亲,你终于来了。”丹尼尔兴奋得叫着奔下高台去。
父亲?
教授和李擎苍莫名其妙。教授很快就明白了,这就是当年跟林啸成逃命时失踪的赵之丰。
三十多年了他竟然还如此年轻。等他走上高台才看清。他的脸上有着跟李擎苍一样的黑色印记。
很显然他也看到了李擎苍的鬼面煞,“小子,你也有这个?”话语中充满了挑衅。
原来鬼面煞不止能阴阳同行,还能永葆青春,怪不得他一直未老。
“他们中了地宫的尸毒,出去没多久活头,除了你。不然我们联手,这地宫就是我们的,到时候我来掌管。所有的宝贝尽你挑。“赵之丰一来就单刀直入对李擎苍说道。
“父亲,你……“丹尼尔有种被自己的父亲耍了的感觉。在当年父亲被上煞的地方,他也曾渴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鬼面煞,但是直到石墙消失,都没能出煞。
如今身先士卒为父亲开好了道,他却要跟别人分享战果。
“没用的东西。滚开!“赵之丰骂道。“你敢背着我求煞,以为我不知道,成了煞你又想如何,你这野心勃勃的东西……”
丹尼尔敢怒不敢言,只好呆立在一旁不再说话。肚子里的怨恨和不满却澎湃起来。
“原来这探险的真正幕后人竟然是你。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是来捡战果的吧。”教授说道。
赵之丰哈哈一笑,根本没将教授放在眼里,如今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跟他一样的鬼面煞李擎苍。其他凡夫俗子,不过是动动指头的事。
“你说的那些,我没兴趣。”李擎苍说着走到孙好身边,“好儿,我带你出去,这不是我们呆的地方。”
孙好不动。呆呆望着奄奄一息的狄利安,没有自己真正爱的人,人间和地狱都是一样的痛苦,她做好决定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教授走过来轻轻拉一拉李擎苍的衣角,示意他看看周围的环境。
李擎苍抬起头听到有风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起来,这里怎么会有风,而且漠南老人和阿古亚娜两股势力都已经消失了,又会有谁在这里作乱。
迟疑间那风却更大了,围着高台四处盘旋,还听到呜咽的叫声此起彼伏。像是无数的幽灵在呼唤。
“我知道了,这是地宫里封锁的幽灵,现在漠南老人消失了,他们需要释放出去。”教授提醒道。
李擎苍这才想起来他们这一路一直陪在他们身旁,刚刚没有敢进入狄王陵寝的四个鬼也在这幽灵之中。
三千年了,他们需要解放了。可是地狱大门要如何打开呢?
教授将守望谷的最后一幅壁画告诉给李擎苍,李擎苍顾不得多想,拔下狄利安胸口那把短刀。一个刀口大的裂痕出现在他胸口,狄利安彻底垂下了脑袋。
这时他胸前的刀口却逐渐开大逐渐升高,最后在一股白光中化成了一个闪闪的大门,不知何时,狄利安已经站在了大门的门口。
这时候在大殿里盘旋的幽灵们像是苍蝇看到了开启的窗户一样,蜂拥着朝大门里飞去。
“谢谢,谢谢了!”李擎苍听到章邢冉和小杆子他们的声音。他们终于可以结束游荡的日子,重新开始了。
而躺在地上的扎依和玉润也站了起来,一身轻松得朝他们笑笑,招招手向重生大门走去。
“玉儿!”李擎苍还想叫回玉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