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过,”田老汉小声得说道,吓得不敢抬头,只唯唯诺诺得低头应话。
“快说,去了哪里?”旁边一个护卫喝道。
这一嗓子吓得田老汉只打颤,孙好也在里面一直打鼓,那老汉停了一会儿,终于低声说道。“天黑前是来过一个姑娘问路。问过后,向东南方向走了。”
“走了多久了?”狄利安问道。
“一……两个时辰了吧。”田老汉回答道。
“大王,看来我们猜的没错,公主就是从这走得,一两个时辰我们快马加鞭,一会儿就能赶上。”那护卫用鬼方话对狄利安说道。
“嗯,快追。”狄利安交代一声,带着人马快速出了茅屋,骑马扬鞭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田老汉才敢叫孙好出来,那腿肚子还在微微发颤。
“好险,好险,小老儿我还从没做过这等胆量的事情。今个为了姑娘也豁出去了。”田老二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手擦汗。
“谢谢大叔了。看来我今晚是不能走了,大叔这里方便借宿一晚吗?”
“我那犬子经常夜不归宿,今晚不知道回不回来,如若不回来,你正好可以睡他的那屋。”
田老二正说着,听到门外有狗的叫声,先是大声汪叫了一阵,吓得田老二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完了完了,他们找回来了。”
正说着,外面的狗叫声换成了低吠,这是狗见到主人的叫声。再接着听见那土狗哀嚎一声,不再叫唤了。
“畜生……你个畜生,连我都不认识,大晚上叫什么叫,嚎丧一样!”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田老二这才松一口气,打开柴门,见果然是自己的儿子,“你个混账东西,几天不着家,庄稼也不管,牲畜也不喂,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你管我去哪了,没种庄稼也没少给你钱,要不然你怎么在这庄里有狗有牲畜,这么体面,就靠你那两亩地能种出来……”外面的男人听着说话舌头有点不打弯,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不出去,在家干嘛,你连个媳妇都给我取不回来,天天在家守着你个糟老头子?”那人说着已经推开父亲,已经一脚跨进门来。
抬头看到坐在凳子上的白净姑娘,登时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这,你……她……”他使劲擦擦自己的眼睛,“老子今天喝多了吗,怎么进门就看见一个仙女落在屋里?她哪来的?”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一个男人到了二十六七了连媳妇都娶不上来,女人都见不了几个,这一眼却一下子一辈子的艳福都饱了,如此貌美的姑娘就这么端端正正得坐在自个的房子里,这着实让他惊得汗都冒了出来,酒醒了大半,他回头问田老二。
“过路的,借宿一宿。”田老二小心得拉上了柴门。“我正商量着把你那间让给这位姑娘住呢。这是犬子田六。”一面跟孙好介绍。
孙好站起来给田六微微颔礼。
“哦,这样……”田六的眼珠子在孙好身上来回得转悠着,“刚刚来的路上看到过去了好多兵,像是鞑子……他们没进来捣乱吧。”
“别提了,这位姑娘就是躲那些鞑子进来的,我把那些鞑子们引走了,今晚她是不能继续赶路了,在我们这歇一晚,明天继续走。”田老二说着到田六的房里去收拾床铺。
田六一听大叫道。“什么,你把鞑子们引走了?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胆子,你不怕他们杀回来找你麻烦,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活腻歪了?”
“这姑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逃难会进我们这种破落户家里吗,一旦被那群鞑子抓了去,这不是羊入虎口。”
“谁是羊,我们才是羊,鞑子杀我们还不是手起刀落的事,你搞清楚没有?”田六指着田老二的脑袋叫道,就知道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不会这么便宜,果然还是个大麻烦。
孙好打断了他们的争吵说道。“好了,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如果你不想我住下,我走便是了。”说着站起来就往屋外走。
“别,姑娘,这么晚了……”田老二见状就要来拉。
“别走,你走了,他们来要人没有,我们更麻烦。”那田六也挡住门口不让她走。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到底想怎么样?”孙好也差点怒了,盯着田六问道。
“好了,你住下吧,我的房间让你了。”田六被仙女一双美目瞅一回,立马蔫了,垂头丧气得妥协,自己主动跑到房间搬了被褥出来。“不早了,你赶紧睡吧,明天一早就赶紧走,可别连累我们。”
孙好看到他转变了态度,这才情绪缓了下来,舒适了这么久了,第一次骑马骑这么远,孙好早就累了,巴不得现在就有张床放在自己面前,孙好也不再推辞,看田老汉已经收拾好了房子,道了谢便和衣躺下了。
人困乏的时候,就是冰冷的地面都能睡得很香甜,更何况这整理好的被褥,虽然有股霉味和房间内的怪味,但依旧挡不住那滚滚而来的睡意。
躺在床上本能的警觉告诉自己,这爷俩有点不对劲,尤其是这田六,不过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能给口救命饭就不错了,也别指望有多高素质的举动,况且人家确实也是担了风险的。这么想着还未让思绪展开,孙好就沉沉得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自己身上痒痒的,好像有个虫子样的东西再爬,一种恶心加恐惧的感觉让她马上惊醒了过来,那是一双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