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这年纪的姑娘最喜欢小孩子,她看到人群前面有个胖嘟嘟粉嫩嫩的小丫头特别可爱,忍不住走上前去想抱抱她。
谁知她刚一靠近人群,大伙就都往后散去了,她见这里的人如此怕生,也没太在意,又走上去,蹲下来捏捏孩子的脸蛋,谁知刚碰到,孩子哇得就哭了起来,旁边貌似母亲的女人一把把孩子搂在怀里,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看着她,好像在说,你要敢动我孩子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玉润特尴尬,更是莫名其妙,见自己不受欢迎,只好悻悻得坐回到位子上,继续吃饭。
围观的人们却并没有散去的意思,还意犹未尽得指着她,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教授很善解人意得对玉润说,“没事,这的人与世隔绝了千百年了,他们突然见到陌生人害怕,慢慢就会好了。”玉润不置可否得笑笑,低头吃饭。
阿里甫倒是觉得特有意思,他禁不住笑出声来,惹丹尼尔和尤永使劲瞪他。为了表示他的笑不是恶意,他也站起来,手里拿了点好吃的,向人群走去。
“我们不是坏人,跟我们一起吃吧。”谁知他的手还没完全伸出去,人群就像炸了锅一样自动避开了。
见状,他把吃的递给一个眼睛大大,头发卷曲的小男孩,谁知,那男孩一边往后跳着,一边本能得用手里的短刀戳向阿里甫。
阿里甫吃痛大叫一声,手里的东西也应声落地,他一看刚刚伸出的左手手背被戳破了,血已经一滴滴得流了出来。
“真是不可理喻。”他擦干净手背上的血,气嘟嘟得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埋头吃起饭来。
大伙见状哈哈大笑,玉润一见这样,自己心里也平衡多了。
倒是丹尼尔说了一句,“这里与世隔绝,生活平静,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舞刀弄枪了?”
这一问,大家也觉得奇怪,刚刚那个小男孩最多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却随身带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割到阿里甫这样的也就算了,要是伤到自己怎么办,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想的。
教授说,“这些人听口音都是鬼方遗民,鬼方原本就是个蛮夷民族,向来英勇善战,并且擅长制造武器,即便是在战乱的年代,中原各部族都想办法购买或者交换鬼方的武器用来戍边,估计这是几千年留下来的传统,不足为怪。”
听教授这么一分析,大家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也便不再猜疑,继续吃饭。
眼看饭都吃完了,扎依却一直没出现,这时有个年轻小伙子走过来,小心翼翼得跟大家说,“族长说了,他现在有事脱不开身,饭后请几位在村里随便走走。”
“不麻烦你们族长了,把扎依叫来就行了,我们还有事找他。”玉润说。
“他就是我们族长。”那小伙子回答。
众人颇感意外,不过既然族长发了话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本来大家就对这个小村充满了好奇,吃过饭,大伙便在村子里逛游起来。
这个村呈狭长形坐落在山坳里,村里绿树环绕,芳草萋萋,胡杨树和红柳在不远处为村子遮蔽着风沙,形成一个自然的屏障,在屏障的外围种着绿油油的庄稼,再往里便是远远近近分布的民居小院,这里民居多为草房,也有极少数是木房,想来雨水不多,倒也结实耐用。
从民居早已看不出蛮荒民族的特性了,走在村子里就好像在华北平原一个平静的小山村一样,家家炊烟,户户杨柳,孩子们在房前屋后游戏打闹着,女孩子们多是蹦蹦跳跳做游戏,男孩子们则是拿着刀枪棍棒相互打斗着。看着旁人都为他们捏把汗。
村里的植物花草也很是奇怪,有很多他们叫不出名字,甚至没有见过的植物,最让玉润好奇的是一种像荷叶一样的植物,只不过不是水生植物,体积也比荷叶大了几倍,茎杆和叶子比较坚硬厚实,叶子的颜色在下面看是绿色的,顶上直晒太阳的部分却发黄,很多人家里都种了这个,长在院子里就像撑了遮阳伞一样清凉,这也是为什么在高处不容易看到绿洲的原因。
村里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小池塘,池与池之间有人工挖通的小河连接着,水特别干净,池水很深根本望不到底,水里没有任何植物,光秃秃得,倒映着蓝天,更让池塘看着像一面面的镜子。
玉润正对着池塘发呆呢,从旁边屋舍的后面猛蹿出两个男孩子,前面一个笑着使劲跑,后面一个持棍拼命追,那跑在前面的一个一不留神撞在了玉润身上,玉润一把扶住了他,才看清这小子手里还拿着短刀,幸好刀子没扎在人身上,再定睛一看,这不是戳阿里甫的那小子吗。
那小孩也看清了是他们,立马退的远远得,阿里甫一看这小孩提着拳头就上来了,那小孩特警觉地站到一旁,手里的短刀又对准了他。
看到锋利的刀子,阿里甫锋芒又蔫了下去。丹尼尔说,“我们是来做客的,别惹事。”一面递个眼色让大家看身后,原来刚刚来报信的那个小伙子一直远远得跟在后面。
“哪有,我跟他玩呢。”阿里甫笑嘻嘻得去摸那小孩的头,谁知小男孩并不领情,一把拂开他的手,厌恶得站到一边,一遍嫌弃得盯着他这只手,仿佛他的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阿古亚娜,瓦拧巴达。”这时从另外方向跑来几个小孩儿,一边喊着,一边将每个人手里一大把石子扔了过来。大家急忙躲避,玉润反应迟了一点,腿上挨了一个石子,反应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