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容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侧眼瞟向珍妃,“珍妃娘娘的好意,本宫本不该嫌弃,可是本宫近日睡的不甚舒适,这深夜喝茶,惟恐晚上失眠,便谢谢珍妃了。”
珍妃皱眉,见齐昭容如此一说,她一时半会却又想不出别的法子让她喝下去,只得悻悻然的收了手。
齐昭容却不肯就此放过珍妃,嘻嘻一笑,“倒是珍妃睡意颇足,方才不是还在梦周公么?何不自饮一杯,去去睡意?”
齐昭容此话一出,珍妃立马变了脸色,她立即意识到,这齐昭容此次前来,恐怕是颇有防备的。然,这杯茶她又岂能真喝?
当下,便立即转了话题,揪着在书架上磨蹭的小路子喊道:“哎,我说小路子,找了半天,你倒是找到老鼠毛没有?”
小路子正愁着找不到理由重新去翻珍妃的床底,珍妃现下自己撞了上来,伶俐如他又岂能放过此次机会,当下立即转身说道:“回珍妃娘娘的话,小路子没有找到老鼠毛,倒是觉得那个大老鼠肯定是在床底下的。”
小路子不动声色,又将众人的目光移到了珍妃的床底,这让珍妃大惊失色,暗呼自己愚蠢,只是小路子已经这般说了,她总不能再故技重施一番吧?她眸子转了转,瞧见魏皇杯子里的碧螺春已经见了底,心中一发狠,说道:“如此,你还不去床底下寻寻!”
魏皇也早已失去了耐性,冲着小路子一招手,“赶紧!”
小路子领命,一路直向珍妃的大床而去。
掀开轻纱帷幔,小路子小心翼翼的上前,走到床边,床底下,太子爷的玄色锦袍衣角还露在外面,小路子手心捏了一把汗。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暗自蓄力,掀开锦被,同时侧身。将床底的光景尽数展现在众人面前。
床底之下,赫然趴着一个人,此人身着黄色锦袍,却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哆哆嗦嗦的躲在床底,在小路子掀开的刹那,他吓得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齐昭容见此,心中一松,却是扭着腰肢上前。“哎呀,我说珍妃妹妹,你床底下真的有一只好大的老鼠呢!”
魏皇在看见太子爷的时候,登时怒发冲冠,憋在心中的火气却是再也抑制不住。登时拍案而起,“珍妃,太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早已被小路子死拖硬拽的拉出了床底,浑身抖索的跪在了魏皇的面前。
“父皇,父皇。父皇饶命,儿臣一时糊涂犯下此等大罪,还望父皇法外开恩那。”
珍妃见事情暴露,倒是较之方才坦然了些许,她只是白着一张脸,咬唇不语。
齐昭容咯咯一笑。“真是个好儿子,居然给自己的皇帝老爹戴绿帽子!”
魏皇本在气头上,听见齐昭容的话,狠狠的便甩了一个巴掌在太子爷的脸上,太子白皙的俊彦登时浮现出五根泛红的手指印来。“逆子,逆子!”
齐昭容装作心疼的样子,上前几步,对着魏皇一阵安抚,“皇上,您龙体要紧,今日若不是大皇子大恩大德,臣妾早就与您阴阳相隔,您却也不用受这等窝囊气了。”
齐昭容这话哪是在为太子与珍妃开脱,分明就是火上浇油,珍妃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只听她噗通一声跪在了魏皇的面前,大喊,“皇上,臣妾冤枉呀!”
“冤枉?这捉奸在床可是证据确凿,珍妃妹妹,你倒是说说,你冤枉在哪呢?”齐昭容高杨着下巴,对珍妃的讨饶嗤之以鼻。
“来人哪!把这对狗男女拖出去,关入死牢!”魏皇也不耐与他们继续纠缠,他这会倒是突然又想到了仍旧在昭明宫寝殿之上的莫小舞,那个娇小可人的摸样,可比眼前这个淫妇荡娃的珍妃要顺眼的多了。
“皇上饶命呀。”
“父皇,父皇开恩娜。”
登时,紫苑寝殿之内讨饶之声不绝,却是比起方才要热闹的许多,一众护卫得令上前,便欲拖着太子与珍妃出去。
就在此时,魏皇却突然口吐鲜血,喷涌而出的那抹猩红甚至溅射到了珍妃的衣袍之上。
“皇上!”顿时,现场乱糟糟的闹成了一团。
……
昭明宫内,慕容子逸将莫小舞紧紧搂在怀中,莫小舞哭了一番,精神力虚脱,便昏睡了过去。
鸿宣赶到的时候,正瞧见莫小舞双眼紧闭,浑身上下被慕容子逸用一条锦被裹在身上,他登时怒的双眼发红,“小舞这是怎么了?”
苏乐贤见鸿宣来了,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双手搭了搭鸿宣的背,沉声说道,“好歹贞洁未失!”
“贞洁未失?”鸿宣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谁撕裂了一般,他珍她,怜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她,居然受到此种待遇!
“慕容子逸,你倒是说说,你又怎么照顾的小舞?”鸿宣满腔的怒气,顿时全朝慕容子逸身上咆哮而去。
“苏兄,你且送小舞去东海吧,那里才是她该去的好归宿。”慕容子逸有些恍惚,却是将莫小舞打横抱起,他并没有理会红了一双眼的鸿宣。
苏乐贤有些意外,他看了看鸿宣,“祥王以为如何?”
鸿宣那双发红的双眼暗淡了些许,他自知小舞是不愿与他回陈国的,否则早在齐昭容试探小舞的时候,她便该告知的,既然慕容子逸也说小舞决议要离开,也许东海真的是最适合小舞的地方,那里没有世俗的纷争,小舞也许能开开心心的过她的生活。
这般想着,鸿宣轻轻点了点头,“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