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箱子一箱子的蛇堆看得我头皮发麻,一连倒退了好几步,天知道我居然在这样一个蛇房里待了好久。黝黑发亮的蛇鳞片一下子让我想起了那条竹叶青滑腻的手感,身上的汗毛蹭蹭蹭倒竖起来。
“你家主人是变态吗?居然拿蛇当宝贝养?”我冲着那人大声吼道,一边慢慢往柱子后面移动。
“嘘!我也觉得他是变态!”那人很认真的样子真令人作呕。
“你看!”我突然大声地叫起来,指了指门外,他听到喊声就往外边瞧,趁着他转头的时机,藏在柱子后面的手一把提起黑箱子的栏口,顿时,箱子里的蛇涌了出来,我立马撒开腿往门外跑。
一个人影闪过,那人才反应过来,指挥着门口的守卫,“把她给我抓回来,别让她跑了!”那人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喊叫,涌出来的蛇密密麻麻的在地上扭动,慢慢缠上了那人的脚,当他感到一股冰凉的触感时,黑色蛇已经向藤蔓一样缠进他的裤腿里了,“啊!”背后传来一声极其惨烈的叫声。
‘站住!别跑!”后边一大帮的人追了上来,我慌乱的推开一扇门跑了出去。
这大概是一户大户人家的院子,院内绿茵遍地,一大片灌木丛层层叠叠,各种盆栽松林放置在假山上,一眼望去就有两三个凉亭。眼看追上来的人越来越近了,正好边上有一走廊,跑了进去,来回几个弯,竟找不到了出路,左右前后都是房间。
这是哪里?
“站住!”背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
糟糕!被抓到了!身子一僵。慢慢地转过身。
“喂!收炭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厨房的炭木堆积如山了,还不赶快去收走!”背后出现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梳着双鬟髻,怒目圆瞪,大声斥责道。
“你在叫我?”我指着自己试探性地问了问。
“不叫你难道还叫我?”那女子白了我一眼。指了指我的衣服说道,“你不是收炭的吗?”
“啊!对对对,我就是收炭的,院子太大,不小心走错了路。”我反应了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下人的衣服,脸上刚才抹了炭灰,灰不溜秋的,这个女子大概把我看成收炭的了。正好。跟着她,可以甩开刚才那些人。
“不好意思,麻烦姐姐带路吧,收迟了炭我那可怜的老爹就没有饭吃了!”我故作可怜的抹了抹脸,让自己显得更加脏乱些。
那女子见也是个可怜人,也没有计较下去。挥了挥手,“好了好了,这个地方容不得你乱跑。不然就是掉脑袋的事。赶紧把你的炭收好。”
“是是是,多谢姐姐提醒。”我撇了撇嘴,暗自琢磨,这到底是哪里,规矩竟然这样森严,而且后院还养了这许多慎人的毒物。
“对了,姐姐。”我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小的不识字,刚才一慌张竟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麻烦姐姐再告知一声。”
那女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一惊,不会是问错话了吧。她别过头继续走路,“既然不识字也就不用再知道这个地方了。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说着,就加快了脚步前行。
我见问不出什么,也不敢再多说一句。最要紧的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将我带到一个厨房,指着灶膛里的一个个黑罐子,“就是这些了,你快点收好快点走。”说完她就走了。
看到她走远,刚才追我的人也不见踪影,我才送了口气,跨下身来翻弄着这些罐子,里面盛着满满的黑炭。这些都是平时烧木柴的时候,将烧尽的火红的大块木柴放进罐子里,在上面盖上一层木板隔绝空气,不久就会变成黑色固体的炭。
“快,进去搜一搜,不要让她跑了!”外边传来一阵嘈杂声,糟糕,他们找到这里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急得跳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就只有两三个人隔着隔断在那边叮叮当当的切菜。好,就看运气了。我双手伸进炭罐子里将手抹黑,又再次抹黑脸,只剩下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然后拿起麻袋把一个个罐子里的炭倒了进去。
“喂!”肩膀一沉,一个大掌拍在我的肩上,我全身的肌肉都崩了起来,“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没有...”我慢慢地转过头。
“啊!”那人收到了轻微的惊吓,往后跳了一步,嫌弃地拍了拍手,甩头离开。
太好了!我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是有多丑,竟然还能吓到人,不过总算是暂时安全了。想必是一会不会找回来,赶紧离开这里吧。想着就拎起麻袋扛在肩上,麻袋的重量把我压弯了一个腰,整张脸被完全遮住,这也好,更加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一路上,按照刚在那个女子的简单叙述,弯弯绕绕的走廊倒也没有迷晕了我,只是心里想着如何走到这个院子的前门,看看到底这是谁的庭院,可是她怎么也不告诉我,只是说下人只能走前门,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也没有再多问。
前方露出一扇小门,大概就是后门了。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跳出后门靠在墙上,肩上的麻袋滑落了下来,肩膀酸疼的厉害,我正要那手捶捶,突然嘴巴被一股力道堵上。
“呜呜!呜呜!”我挣扎着,在心里哀嚎,不会那么惨吧!刚逃离王府就被绑架,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被人堵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自从认识了凌拓之后就没有好事,还口口声声说保护我保护我,这么久了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眼睛再次被布条蒙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