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宫内,纤长的指甲划过桌上的龟背竹盆栽,挽过一片叶子放在手心里仔细观看纹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跪在地上。t/
“那边是什么情况。”懒洋洋的声音如同春日午后的长毛猫一样,慵懒的划过空气,到达人的肌肤上激起一阵寒毛。
“回娘娘。皇家农场好生热闹,果园、菜园、家禽牲畜的棚子都搭起来了,大家犁田的犁田,种果树的种果树,牛羊鸡鸭好不热闹!”
“混账!本宫是让你唱戏文来了吗?”慵懒的声音一下锐利了起来,刀刀刮人心底,指甲一用力,将那片叶子掐了下来,茎里的水分涌了出来,奶白色的,流了一地。
“娘娘饶命,小人知错。皇家农场今日是动工了,家禽牲畜场出现了牛袭人的情况,凌王爷和六皇子都吃了苦头,搞得很是狼狈。”跪在地上的人瞬间反应过来他的主子是多么心狠的人,那还见得敌人过的顺当,当即报忧不报喜。
“嗯,然后呢。”又恢复了慵懒的音调,仿佛刚才的尖锐不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原来是他们预算错误,牛羊住的棚子还远远不够,正打算建几件新房间。”黑衣人答道。
“建几间新房间?”晴贵妃好像自言自语喃喃道,手掌轻挥,那黑衣人就退了出去,她又靠上了榻子,幽幽地盘算着什么。
“娘娘,常大人到了。”月影走上前通报道“还带了一个月影没有见过的女人。”
晴贵妃神情一怔,勾起了唇角,父亲真是体贴,又给本宫送人了。轻点了头,表示准见。
“臣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常丞相双手相合,弯腰做了个揖,腰上的翡翠玉佛公叮当作响。
“父亲,都说了没外人的时候您就去了这套繁文礼节吧,省得本宫还要给您免礼。”晴贵妃终于从榻上坐起来,由月影扶着亲自给常丞相端上了茶水。
“晴儿啊爹就知道你最心疼爹,近来可还顺当。”常丞相闻了闻茶香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杯盖拨弄着茶水。
“父亲,如今您女儿可是贵妃了,自然是如鱼得水。只是最近烦躁的紧。”晴贵妃妖娆的指甲划过光滑的发髻,眼光望向窗外。
“哈哈哈,谁敢欺负本阁的女儿,说来听听,本阁一定为你出气。”常丞相明知故问,很是享受这种天下唯他最大的荣誉感,更不把皇帝老子放在眼里了。
“父亲,您不是不知道,皇家农场动工了,干的如火如荼的,凌王和那个农场来的小丫头颇受皇帝重视,女儿的位置往哪里搁啊!”她嘟起娇艳的红唇,凤眼提起,冒着火光,“虽说女儿已经是贵妃,但是这是两三年前封的了,都没有向上升一步,每天和那叶贵妃平起平坐,碍眼的很。”
常丞相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拍了拍晴贵妃的肩膀,“女儿啊,你的心思正是本阁的心思,本阁精心策划,更是为了你的出头之日,只有我们里应外合,才能掌握足够的力量,再也不能重复酒楼的失败了。”想到积蓄下来的一大笔钱财被烧的一干二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放在晴贵妃肩上的手紧紧箍了起来,掐进她的肉里。
“父亲,您弄疼我了。”晴贵妃吃痛一躲,“父亲莫生气,女儿一定不会让他们顺利动工的。”
常丞相满意的点了点头,“为了我们常家的大业,本阁自然要助女儿一臂之力。进来。”他朝帘外喊了一身。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了进来,缓缓地抬起头,面容干净,却不妖娆,五官清秀,但不出众,“父亲,这是?”晴贵妃很是好奇怎么挑了这样一个面容平凡的女子,见一面两面甚至都记不住容颜,只是这红衣耀眼的紧,这样的女子送给皇上承欢又欠佳,送去服侍又委屈了些。
“她叫红袖,是酒楼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耿耿。本阁想过了,就算是酒楼纵火的凌王等人,那时的红袖画着浓妆,卸妆后的她又是不惹人注意的,这样的人最好,你懂吗?”常丞相把缘由解释了一下,“怎么安排就看你了。”
晴贵妃的眼光不断地在红袖身上打量着,脑海不断冒出些整死皇家农场的方法,想着想着更是得意了,好像大业已成,叶贵妃凌王等人俯首求饶,就连皇上也甘愿让位。“哈哈哈!好,父亲,您就放心吧,女儿已有妙计,红袖女儿就收下了,不过暂时还不需要上场,先让他们惊慌下,乱了阵脚才好。”
晴贵妃凤眼眯起,红艳的嘴唇张得血盆大口一样,不断发出狂妄的笑声,震得红袖也胆怯了下来。妖一样的女子,鬼一样的心。
“什么!农场的工人不见了一大半?”我正把一块糯米糕往嘴里塞,小佑突然传来消息,我惊得一下子噎住,糯糯的糕块缠在喉咙里。小西连忙倒了一杯水,我咕隆咕隆地一饮而尽。
凌拓嫌弃的瞄了我一样,示意小佑继续说下去。
“是的,二哥,素素。今天我去家禽场巡视,只见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两三个人,而且都是犯了错的太监。鸡鸭的排泄物都来不及清理,食料也来不及补上,一片混乱。”
“工人呢?工人都去哪里了?”由于宫里人手欠缺,皇上下旨向民间招募了五百的工人帮忙。
“只剩下一百多的建筑工人,都在奉命改建农场设施。其他的,其他的···”小佑抬起眼角偷瞄了一眼凌拓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凌拓黑着脸,眼角下垂,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