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拿着那两面旗子对赵云虎说道:“赵大哥麻烦你找两个功夫好的弟兄,每人拿一面旗子到那疯牛眼前边跑边晃动,若那疯牛跟着跑,那就将它引出去吧!”
赵云虎按照钟离的吩咐,果然那两头牛跟着跑了出去。
赵云虎抱拳道:“先生可真是神算啊。在下佩服。”
钟离却若有所思的回应了一句。
中军大营里,晋毅半依在床头,听着众副将的回报,待众人都讲完了早上的战况,他才蹙了下眉头,轻环视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消瘦的身影。
营帐下,胡之年半跪在地上,他半个臂膀赤裸在外大声道:“将军,我老胡没管住自己,无视将军的号令,私自出城迎战,险些葬送了晋家军八千子弟的性命,现无颜面对将军,愿受军法处置。”
晋毅皱了皱眉头有些虚弱的说道:“胡之年,你确实该死。他没等说完就不断的咳了起来。
众将却皆都跪下齐声道:“请将军开恩,请将军开恩。”
晋毅轻喘了片刻才道:“胡之年,本将军今日先不斩你,把你的脑袋先寄在这,众位都可以做证,待来日尔拿军功来赎,死罪虽然可寄,但活罪难逃,先打五十军棍,以敬效尤。”
“谢将军不杀之恩。”
钟离进了晋毅的营帐发现他还没有醒,便问守门的士兵:“这位小哥,您刚刚不是说将军已经醒了吗?”
那小兵挠挠头道:“将军刚刚是醒了,不久前还赏了胡副将五十军棍呢,怕是将军有些疲劳又睡着了吧!”
“那在下过一会在来吧!”她说着就踏出了营帐。
“离先生。”
钟离顿足。
“将军醒啦,都是在下吵醒了将军。”
晋毅苦笑了下道:“无妨,”他一直都没有睡,只是在闭目养神,只是想让她在身旁多呆会就好。
“将军,您的伤还痛吗?”
晋毅笑笑道:“行武之人,这点伤算得了什么,用不了几日便好了。”
两个人都没有在提云峰上的刺杀。
对钟离来说这是晋毅对她无声的信任,他不需要她任何的解释,只在眼神里表现三个字“我信你。”
钟离又陪他聊了会布阵用兵之道,又聊了聊天下政局,她发现晋毅并非愚忠之辈,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他是个良善的人,但要看对谁。
他对百姓良民从不会以权欺之,对王公贵族也不会阿谀奉承,想必他早已看透李煜并非良主,所以才敬而远之的。他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这样钟离心底便有了底气。
齐军大营内,萧晔指着地图道:“将军是想只要榆林城,还是想取更多。”
“当然是更多,他郑国无信无义,竟然和楚国串通,坑蒙我齐国,还好本将军拆穿了他们的把戏,如何不取他城池”
“还有当年那郑国的皇帝曾对我国主有所允诺,若两军对阵必退九十公顷,现在却决口不提,简直是小人,小人。”
“将军不必动怒,两国相交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永远是以利益为先。”
“那依先生的意思是我军现下不易全力攻城?”
萧晔点头道:“将军请看这榆林城,背面环山,山上的环境不适合大批的军队通行,也就是郑军在此也跑不掉,那么只有正门这一条路,若我们在围它个半月,郑军粮草有限,届时城中的百姓舆论再起,他们岂能安好!”
“故此将军为何还要损兵折将的攻城呢!只需每日排好了阵帐在城前叫骂即刻,这样也能保持实力,留待攻打下一座城池。”
潘豹点头道:“如此甚好。”
钟离走在了榆林城郊区的胡同里,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赵云虎。
二人专找脏乱的胡同走,赵云虎有些莫名其妙,这位离先生刚刚来寻他,便要他同她一起去农户家瞧瞧。
钟离一家一家的看着,有时还去牛栏里数数有几头,现在城外被齐军所围,农户也都出不了城,因此着些牛也都闲暇出来。
钟离了解到城被围,百姓也是苦不堪言!虽然士兵们并没有骚扰百姓,但却大大的减少了农户的劳做,到秋天有没有收成都是个问题,届时人都吃不上,更何况这些牛了,有的农户已经将牛屠宰了。
二人回去时手里各自牵了头牛。
晋毅勉强支撑着下床,他腿上的伤口似乎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咬紧牙关,推开侍卫的扶持,慢慢的踱着,不到片刻他的额头上便布满了密密细细的汗珠。
他稍息了片刻,接过侍卫递过的毛巾问道:“离先生近几日在忙什么?怎么一直没看到她呢?”
“离先生啊.......”那侍卫拉长了声音半晌才又道:“几日前他与军事长赵云虎在民区买了两头牛,这不,这几日迷上了斗牛,每日和几个兵士拿了红绸在操场跑来跑去的,那两头牛也奇怪,看到那红绸就如发疯了般,跟着乱撞!”
晋毅的眼前呈现出那漆黑的眸子如星般闪耀,唇畔的梨涡如迷雾般的迤逦,神采飞扬的在操场上跑来跑去的。他的唇畔也不禁露出了笑意来。
“晋将军,晋将军,听说您能下床了。”钟离人未到,声音先传到,自晋毅受伤以来她入将军的营帐已经不用通传。
晋毅看着她嫣然浅笑的面孔,心底那片柔软再度生起:“他不禁柔声道:“好多了,可以走动了。”
“将军切不可操之过急,免得伤口再度拉伤。”
晋毅有些黯然道:“时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