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自也知道问这小媳妇问不出个屁来,她不过是把她叫来发泄下罢了,事情该怎么做,她现在也没个什么章程,总之康书芳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了,看着康书芳跪在那儿一脸的茫然,姚夫人越发气不打一出来:“下去下去,这个月就不要出府了,省得再惹出什么事儿!”
也就是说禁了她的足了,康书芳只巴不得快些回房,管它什么禁不禁足的,落荒而去后,姚夫人叹口气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姚夫人开动脑筋开始想京中有什么人可以帮到自家,没想到杨卢两家派了人来求见,这姚励名虽是主犯,但杨卢二人却是从犯,三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少不得要凑一块儿商量下。
信阳侯卢家派的人一见到姚夫人便道:“夫人,我家侯爷让小的转告夫人,京中荀老爷子与吐蕃多有渊源,建议请他出面帮忙说和。”
姚夫人暗道是啊,这荀智方荀老,早年受皇命出使吐蕃,因他德高望重,为人耿直,不仅深受先皇信任,还颇得当年吐蕃赞普的厚爱,他与吐蕃往来近二十年,最后回京时还带回了一个吐蕃妻子,至今都是夫妻恩爱,在京中传为佳话,若不是荀老已近古稀之年,今上也不会放他告老归家、颐养天年。
若论人选,京中再没有比他更为合适之人,他在皇上面前颇有几分颜面不说,为人也是信义有加,若他愿意出面,皇上这边肯定气会消下大半,最重要的原因,他与吐蕃感情深厚,若去使团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这事儿多半能化解掉大半。
想到此,姚夫人笑道:“多谢侯爷提醒,那咱们去求荀老出面,总不能空着手吧?”
邓国公府来人上前一步笑道:“夫人言之有理,小的来前主子交待了,我们三少爷跟姚少爷义笃情深,姚少爷一句话,他就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为姚少爷助威,现下出了事儿,自然也是听夫人吩咐,您说怎么着,咱们就怎么着,绝无二话。”
听听,这话怎么就那么酸呢,明着是一切听你的,暗着却是唯你是问,本来姚夫人想着去求荀老,怎么着也得表示二百两银子吧,自家认裁,出一百两,杨卢两家各出五十两,现下这话一说,让她还怎么开口?人家分明是在怪罪姚家撺掇自家少爷帮凶啊!
姚夫人忍不住朝卢家的来人望去,只见那人也是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儿,心中暗叹口气,罢了罢了,活该她姚家倒霉,杨卢两家严格来说也是被姚家给拖累了,若不是姚励名要去阴人家使者,事情也不会这般,罢了罢了,若强行叫人家出几十两银子,人家也不会不出,但终究姚家落了下乘,还不如爽快点儿。
想通这点,姚夫人便陪着笑道:“事情是励名这孩子惹出来的,两家世侄实在是无妄之灾,不若这银子都由姚家出了吧,还请两位回去转告家主,我们将军长年不在京中,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两家多行方便才是。”
两人一听,心中自然是熨帖之极,当下便都道:“夫人放心,小的一定将话带到。”
待人一走,姚夫人便叫来许蕊,让她带二百两银子去荀府走一趟。
许蕊面儿上应了,心里可气坏了,凭什么每次这姚砺名两口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儿,都得花她的银子去善后啊!在许蕊眼里,这姚府以后就是她的,她的夫君是嫡出,又是长子,公中的钱可不就是她的钱么,现在拿钱给那姚励名善后,她心中就跟挖肉般疼。
她回了房便拿了对牌儿让人去支钱,牌子刚递到丫头小悦手里,她倒有些舍不得放下了,小悦奇道:“少夫人,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平日里省吃俭用的,感情全给那混账东西省了?二百两银子啊,真是心疼死我了。”许蕊持家也算勤俭,这二百两银子可不是让她心疼坏了么。
小悦也知她吝啬,安慰她道:“听说荀老为人刚直,这银子说不定会不收呢。”
“不收?那怎么可能。”以许蕊的头脑,她认为没人会把送到面前的银子给推掉。
“怎么没可能,少夫人试了就知道了”,荀老可是皇上嘴里德才兼备之人,如果他像许蕊这般爱财如命,怎么可能在京中有些口碑。小悦也不过是感觉罢了,可不敢跟许蕊争辩。
许蕊叹口气,终是将对牌儿给了小悦,领了银子,她便往荀府而去。
荀老虽在家中含饴弄孙,但对京中之事还是颇为关心的,特别是最近吐蕃入京,他也以私人身份去驿馆见过使团了,使团中那紫衣男子便是他妻子娘家的一个远亲,名桑杰。他与桑杰也是喝了一回酒,对吐蕃现在的赞普夸奖有加,当时赞普也在酒桌之上,听他这么不要钱地夸自己,也是对这老者充满了好感。他也问了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荀老也是一一做答,赞普得知襄城公主确是皇上最为疼爱的公主,心中十分高兴,最起码皇上是有相当的诚意的。
荀老多少也听说过高世曼,便将襄城在京中的人缘都说给他们听,赞普猜到当日对擂时假扮宫人的那女子必是高世曼无疑,便又将高世曼打听了个明白。
荀老得知姚励名打伤使者,心中也十分气恨,他与姚大将军也多有交情,真不知道一代英杰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败家儿子。
这日听说姚府来人,荀老心中也知道所为何事,他做为京中与吐蕃交往深厚的老者之一,他也不希望两国因此小事交恶,虽说对那姚励名心有不满,但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