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为所动,双眼熠熠生辉地瞧着她顿了顿,然后一言不发往净房走去。
见他这架势,她忙道:“我还有事儿,你先洗。”
他才不理她,不耐烦对外喊道:“快点儿!”
如今她成了砧板上的鱼,哪有不老实的份儿,索性黏上去亲了他一下道:“彦堂,你这般能干,我这辈子就指着你了。”
他心中窃笑,她心里想什么,他不说十分清楚,这些年下来也摸清了个八酒分,有理的时候,她必要理直气壮、以理服人;无理的时候,惯会胡搅蛮缠,东扯西拉,直到将你缠得不知东南西北,甘败下风。他对付她只一招,那便是沉默,看着她跟个猴儿似的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他自然装作无动于衷,只有自己才知道,这身上的血脉早已偾张,一颗心也呼之欲出。
将她丢入水中,洗得清清爽爽,只待抹干吃净。一上床她便裹了被单一滚,将自己包得跟个棕子似的,让他无处下口。
他丢下毛巾看着她道:“箭在弦上,你想你夫君变太监么?”
她瞪着他道:“你这么个大好的青年才俊,若是变成太监,岂不是暴殄天物?”
见她还有闲心在这儿打嘴巴仗,他气得伸手就去扯她的被单。她死死拽着不让他得逞,他嘴角一咧便开始咯吱她。防线溃散,被单和秀发一起铺展开来,她闭上眼睛,任君采撷。
拿了床头的帕子给她擦了擦汗,想起她之前说齐王妃已有身孕之事,他情不自禁抚了抚她的肚腹道:“怎么还没动静?”
她抬头傻傻地道:“什么动静?”
“齐王比我们成亲晚多了……”他悠悠地道。
她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想了想认真地问他:“你准备好做爹了吗?”
“废话!”他没好气。
她贼笑着道:“那你指天发誓,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那我便让你做爹。”
“胡闹!”他不屑,何况这有孕之事,也不是她说了算。
“哎哟我的儿,你爹如此清高,在老娘面前也不折腰,你过几年再来咱们家吧!”高世曼拖长了声调转过身去,睡了。
沈立行郁闷坏了,想发火又不知朝谁去发,瞪了她的后背两眼,越发气闷。半晌儿伸臂揽了她也睡下。
清晨早早醒来,见她睡得屁是屁、鼾是鼾的,苦笑了一下,瞪着房梁再也睡不着了。良久,她动了动,腿大剌剌往他身上一搁,嘴里还舒服地哼唧了一声。他将她往怀里一搂,许是嫌热,她挣了挣,他偏不放,她睁开朦胧睡眼道:“讨厌!”
他突然道:“你就不急吗?”若是别的女人,成亲多年,一直无嗣,早急得要吊脖子了,她倒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无所谓。
“急什么?”她嘟囔着道。
他无奈道:“咱们身边的人,不是有了一儿半女,便是已有了身孕,你怎么都不急?”
她想也没想便道:“谁说的?襄城无子,景先无女,世燕也同样没有动静。”
沈立行火直冒:“公主没有男人,景先还未成亲!”
她闭着眼睛懒得理他,他一急道:“你就不怕……我们中谁有问题?”说实话,他还真有些怀疑自己了。
“反正我没问题”,似乎这事儿跟她没多大关系似的。
他隐忍着不让火发出来:“我若有问题,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她清醒过来,大清早的给她找不痛快是吧,于是故意道:“我就改嫁得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
他气得脸都紫了:“你敢改嫁?”
“那……要不然我去借个种也行”,她小心翼翼。
他愣了愣,等明白过来真想掐死她,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试试看。”
看着他脸都绿了,她暗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一大早的上门找不痛快来着,活该,这般想着,脱口又道:“我现在就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