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花尔锦微微撑起大半个身子,却一不小心将床边的茶碗打翻,砰然的轻响,惊动了房间外面守候的人,等到有脚步纷然而至的时候,一双手适时扶住了正欲下床的花尔锦。t/
“没事。”花尔锦眼前一阵晕眩,总感觉身体绵软无力,对着身旁的人轻声说道。
“需要什么我帮你拿,你身体现在比较虚弱,多加休息才是!”舒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花尔锦抬眸,看着面色平淡的天澈,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解,他回来了?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让我一个人静静。”花尔锦说外面走去。天澈的眸光在身后久久凝视着,看着那单薄的背影,心里有一阵风声呼啸而过。
院子里的花经过雨水的洗礼,愈发蓬勃,花尔锦苍白的指尖轻轻拂过,引发一阵轻微的颤抖。不知不觉再抬头时,花尔锦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锦澜阁,娘亲生前居住的地方,于是不由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发呆。
“小姐,小姐。”沿路传来丫环的喊叫声,花尔锦回过头去,青石小路的那端跑过来一个碧玉色的身影,似乎是前院的翠荷。
“什么事情?”花尔锦将沉凝的眸光收回。那些江河湖海的记忆,早已经成为过去,即使今日再是怀念,娘亲也不可能回来,突然,花尔锦明白了儿时父亲对自己淡漠疏离的那种无奈心情…
“小姐真的是在这里,老爷让你去前厅一趟。“翠荷大口的喘气,一边行礼一边用绣帕擦去额角的汗珠。
“我知道了,你先去,我待会就来。“花尔锦轻声应允,想必自己的这一觉睡得有些长久,父亲找自己也应该是之前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丫环表现的如此急切,究竟会是因为什么事情!
潮湿的空气里,淡淡的虫鸣婉转低鸣,花尔锦怔愣良久,看着锦阑阁那棱角分明的窗扉,以及镂空的雕花围栏,眉宇低垂,淡淡的暗影投在脸上,斑驳一片光阴。良久才转身往前厅走去。
花铭将桌子上的书整理好放在书架之上,这个时候,花尔锦刚好走进门来,看到父亲,淡然一笑,苍白的脸色,疲惫尽显无疑。
“锦儿,身体可否感觉好些?”花铭的眸中满是慈爱,那日花尔锦淋雨他并不知道,后来听丫环说生病了,为此他勃然大怒,险些将没照顾好她的丫环惩罚一顿。
“好多了,倒是锦儿不懂事,让父亲担心了!”花尔锦在檀木椅子上坐下,就着面前摊开的一本书,随意的翻开几页,花铭则是默然的看着,良久都沉默不语。
“锦儿,明日进宫吧,有个人想见你。”花铭突然背转过身,将原本敞开的窗户关了起来,微凉的风被隔绝,似乎是一段被拦腰斩断的回忆。
花尔锦闻言,眉宇微微皱起,有一丝不解,皇宫之中,想见自己的人,除了天瑞,她不觉得会有别人,等等?还有他?
夜深人静,灯影恍惚。花府静谧的书房,一人影临窗孤立。
“你是在等我?”身后的气流突然传来一丝波动,原本的平和因为这猛然介入的力量泛起涟漪。花铭不曾转身,只是身后倾洒的月光过于荒凉。
“你终于来了!”花铭转过身,苍老的容颜此时一抹坚毅,他看着面前黑衣明眸的男人,意味不明的波光缓缓流转。
“告诉我,她的娘亲到底是谁?”男人的眸在瞬间变得阴鸷,声音也是刻骨的冰寒,肆虐在安静的夜晚,有一丝恐怖的气息急速蔓延着。
“这些都和你无关,不是吗?你想要的,不过是偌大的腾瑾国而已!”花铭说完,眸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一生做过错事不少,唯有纵容他的野心,是最为迷茫。
男人猛然拂袖,原本还存在的光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房间似乎是陷入了永夜的黑暗。
待得房间内重新获得一片光亮,花铭睁开眼睛,面前空空如也,唯有那一丝凌厉的气息还在空气中残存。
花尔锦进宫的时候,直接被侍卫领着进了御花园,不出她所料,在那里坐着的果然是文锦帝天腾。出乎意料的却是文锦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花尔锦陪着他下棋,一直到日影西斜。
临走的时候,文锦帝眸光幽邃的盯着花尔锦的脸颊,似乎想要透过她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可是还是叹息的摇了摇头,她和她,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相像…
眼看着乞巧节就要到了,花尔锦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翠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坐在一边默默的看着。
手里的锦绣,滑腻的触觉,花尔锦一针一线的缝制着,这是那日听闻福伯说乞巧节临近她从店铺带回来的,原本想着要帮他做一件衣服,可是…心烦意乱的在衣服上随意扎了几下,花尔锦起身走了出去。
“哟,最近倒是有闲心,既是赏花又是观景,我看这日子舒坦的…”花心灵尖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身后依旧是跟着身形肥硕的阿大。
“那你是打算和我一起?”花尔锦淡然撇过头去看?撼氐暮2唤?ㄐ牧榈幕胺旁谛纳稀?p> “我看还是算了,妹妹心里这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在这里估计挺碍眼的。”花心灵眼里弥漫着一丝得意,听说最近花尔锦从花溪谷回来便生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天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尼玛,知道自己碍眼还在这里歪歪唧唧!”刚刚睡醒的小皮球恰巧在此时醒来,听到了花心灵的话,不由露出鄙夷之情,可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