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二十多岁的男人,就象个娘们儿似的哭得稀里哗啦,伤心得无以复加……他这一走,就没打算再回来,他要忘了她,彻底忘了她,忘了那个对他哭、对他笑、对他使性子、对他撒泼无理的疯丫头……他真的要忘了她,从生命里连根剔除。
可一想到这些,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像是被什么利齿在撕扯、咬啮。
他如何舍得她?她心里本来就没有他,他这一走,隔了浩瀚飘渺的太平洋,时间一长,她一准会忘了他的,甚至连“钟立维”这个名字,也会从记忆中抹去的,他怕啊。
陈安,安安,丫头……他在心里喊她,仰着脖子流着泪。他的衣襟,濡湿了一大片。
他宁愿永远也长大不,那么,他就可以对着她,“胡作非为”缠着她,不需要什么理由汊。
他第一次这样恸哭,为失爱而哭,他想,以后,他再也不会为她流泪了,不会为任何一个女人流泪了!他一生唯一的爱情,都随着这眼泪,在这一刻流光、流尽了。
他爱着的安安,却不爱他,她有自己的另一份爱情和幸福,完全将他摒弃在心门之外,任凭他有再多的热情、再多的眷恋,和再多的不舍,已是没了任何意义。从此以后,只能隔了长长的时空,长长的距离,这世界上,有一个这样的他和她存在着,可是,却不再有任何的关联。
他心痛如绞朕。
航站广播里,一遍又一遍地催促旅客登机,他泪眼模糊地回头,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认识的。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住他。她,就更不会了……
他拉着行李箱,朝检票口走去,心想,走吧,此一去,是海阔天空,没有她的天空……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他莫名的,精神就是一振,有一丝窃喜浮上来。
是他的同学金绍雯:“喂,你这家伙,还在国内吗?”他们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关系很要好。
“干吗?”他有气无力的。
金绍雯笑:“不知道你小子滚蛋没?若还没走,就赶紧飞过来吧,我今天正式在家族企业上班了,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同时为你饯行。”一如既往嘻哈笑着。
那一刻,他想也不想就说:“成啊,你等我!”
他立即购买了一张飞往上海的机票,半小时后,飞机载着他,飞往上海。
到了上海之后,他找了一间酒店安顿下,时逢傍晚了,他马上联系了金绍雯,金绍雯亲自过来接他,然后,他们去了一家高级会所。
一间很大的厅堂,十几个男男女女,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一对一对的,男的fēng_liú潇洒,女的妩媚妖娆。
金绍雯向众人介绍道:“我的同学,钟立维,名门之后,名校毕业,一表人材,股市高手,青年才俊,有风度、有学历、有气质、有品味、有形象,来来,大家认识一下……”还没说完,大伙就嚷嚷开了。
“认识认识……”
“早就听说大名了……”
“钟少哇,来了就是朋友,咱先喝一个!”
一屋子的人,立即闹翻了天,男的轮番做了自我介绍,立维从姓氏上,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些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完全有傲气的资本,再加上年轻,背景相似,立维很快和他们混熟了,一时勾肩搭背,谈天论地,豪气干云,大有指点江山、唯有我辈的风采。
新顺之钢铁世纪/38549/吃饭的时候,金绍雯把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推进他怀里:“安安,照顾好钟少,就算你大功一件。”
立维吓了一跳,安安?他看了看怀里的女子,瓜子脸,大眼睛,有几分羞怯,几分柔媚,正用一双明亮的眸子,脉脉含情望着他。
立维沉了沉脸,看了一眼金绍雯,后者冲他挤挤眼睛,弩弩嘴巴,他不动声色,搂紧了女子。这样的场合,他并不陌生,他身边的女伴走马灯一样,换了一拨又一拨,这位,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可她叫安安,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又能怎么样?
他觉得可笑。
胡吃海塞、酒足饭饱之后,男人们凑台子打麻将,正好两桌,赢的钱全归女伴,可巧今晚立维手气臭的很,输掉的钱全跑进了其他人的女伴的怀里了。
金绍雯就笑:“立维啊,你怎么不懂怜香惜玉了?”
立维低头,见女伴噘起了嘴巴,他就笑:“瞧你这名字,叫什么不好?”怎么偏偏就叫安安呢,这不是成心触他霉头吗?
女子细声细气说:“是金少让我叫这个的嘛,我原本叫做娇娇的。”
立维大笑:“娇娇多好听呀,又响亮又好记,就叫娇娇!”说着瞪了金绍雯一眼。
金绍雯搔搔头皮。
立维说:“娇娇,你替我码牌。”
下一局,果然赢了。
一行人折腾到午夜才散去,金绍雯要送他回酒店,立维没让,在路边拦了出租,搂着娇娇径自上了车。
第二天晚上,金绍雯单独请立维吃饭,以尽地主之谊。安静的小包间,酒至正酣,金绍雯忽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叹道:“身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啊。”
立维一愣。
金绍雯说:“我很快就要结婚了,可是我对她没感觉……”
立维摆摆手:“咱只喝酒,不提不痛快的。”
他们转场去了酒吧,这一晚喝了多少酒,立维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象灌白开水一样,肆意挥霍。早把出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