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叹气:“顾桦承忽悠着他来的,说什么邺城会有变化,即便孟有才来了,他顾桦承也能护的孟有才周全。”
结绿愣了一会儿,问道:“可是为了那一日成管事的话?”
“说起来,成管事也是狂妄了些。”苏荷在一旁点头,“对了师傅,前几日去咱们那儿报信的,是不是也提到四方斋来着?”
九娘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玉娇娘有些疑惑地问道:“什么报信的?”
玉娇娘咳了两声,笑了笑:“这生意场上谁没几个眼线什么的,你也别以为这酿酒师就是多么了不起的东西,咱们是酿酒师不差,可是咱们也是开张做生意的不是?”
九娘点了点头,才继续听着玉娇娘和苏荷说话。
这边这些女人们聊完了,扶桑便来通知他们去前厅里头候着,说是顾桦承有事儿要说。
姜女落后几步,拉住九娘有些奇怪地问:“好好的,怎么师父讲话连他们都来了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玉娇娘也没和我多说什么,但是我就好像突然之间一下子就明白了似的。师父他那个人,从来都不会说是故意惹我生气的,这件事儿,也许……我也说不清楚,纵然我和孟有才之间有嫌隙我也不愿意孟有才折在我这儿。”
“师姐,你这话也太严重了些吧。”姜女张了张嘴感叹。
九娘叹气,拉着姜女跟了上去:“你这半日去哪儿了?”
九娘这么一说,姜女才突然一下子想起来什么似的,拉住九娘的胳膊,又落后了几步:“师姐,他来求亲了。”
“求亲?莫南生来了?”九娘转头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姜女,继而伸出手去点着姜女的额头,恨铁不成钢,“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提前来知会我一声?若是真的来求亲的,我怎么好……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姜女愣了愣眨了眨眼,看着九娘苦笑不得:“这种事儿又不是我事先知道的,我也是去找胡蝶回来的路上恰巧撞到莫南生的罢了。再说了师姐早上的脾气……可是生人勿进的模样。我可不敢和师姐说话。”
九娘叹了口气,又愁眉苦脸起来了。
姜女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跟在九娘身后去了前厅里。
孟有才一看到九娘就有些无措地站了起来。双手恭顺地垂在身侧,看着九娘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九娘也不恼怒,也不看他,只是静静地走了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顾桦承抬头看了九娘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似乎感受到顾桦承的视线似的,九娘忍不住抬头瞪了一眼过去。
顾桦承登时有些讪讪的,冲着九娘招了招手。
九娘没好气地白了顾桦承一眼。问道:“怎么了?”
“你不生气了?”顾桦承看着九娘的脸色,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
玉娇娘咳了两声,看着顾桦承微微笑了笑:“师兄申明时候变得如此惧内了?我看着九娘可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啊。”
顾桦承瞪了玉娇娘一眼,转头扫了一眼厅堂里头,又咳了两声:“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说两句。从前咱们两家的那些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往后,咱们还是应当秉承师祖遗志,将咱们的酿酒之风发扬光大。”
九娘微微颦眉,这什么酿酒之风。她们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顾桦承看了九娘一眼,接着笑了笑:“这酿酒之风,扶桑他们这一辈的弟子,却是都不晓得的,玉娇娘,你可还记得师祖遗志?”
玉娇娘凛神,恭敬地站了起来,冲着顾桦承微微福身算是行了一礼,继而点头:“师祖遗训玉娇娘一刻不敢忘却。”
“那你便同他们几个说说吧。”顾桦承挥了挥手。
扶桑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起身,恭敬地跪到了大厅中。
九娘和姜女略一犹豫,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跪,起身时,却被顾桦承拉住了手。
“纵然你现在还和扶桑他们兄弟姐妹相称,可是你莫要忘了,你我之间,是由辰王爷主礼解了师徒之名的,再者,你如今是我顾桦承的娘子,断断没有和他们跪在一处的理儿。你在这儿坐着,把该听的都听了就是了。”顾桦承贴在九娘耳边细细地嘱咐着。
九娘略微一怔,便点了头。
结绿眼风里道道九娘和顾桦承之间的互动,心中涌起了一股满满的酸涩。
伴着结绿的这股子酸涩,玉娇娘一字一句的说着那酿酒之风。
第一、酿酒者心思纯澈,不再酒中缺斤少两不对别家酒打压贬低,已正自身之风,博诸人尊崇。
第二、酿酒者心怀天下,多做善事万不可因为自己的身份便觉得高人一等,肆意妄为。
第三、永记初心。
第四、奉明君明主,永不叛国。
第五、以酿酒之道谋天下大道。
九娘听完了这五条,微微皱了皱眉,这前三条,九娘倒是能够登时明白,可是这个永不叛国,是指的……
九娘伸手拉了拉顾桦承的衣袖:“师门中,都是越国人吗?”
“听说从前师父有个师弟是晋国的,只是我们从来没有来往过,那么多年的事儿了,谁知道到底是真是假。”顾桦承皱了皱眉,拉过九娘的手,问道,“怎么了?”
“这个叛国,是怎么算的?”九娘疑惑。
顾桦承愣了一下,笑了笑:“自然是各自守着各自的国家,你没发现我从前即便是去北胡,也从来不越界的吗?”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