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桑落酿初水为上,曾经是酒香和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约定。可他们却将时间提前,甚至关系神奇的缓和下来,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针锋相对。如今的酒香和酒不醉人人自醉,同仇敌忾,为着酒之正道为了大越国做着努力。
姜女和莫南生的婚事也因为这些事儿被无限期的延长了下去,玉娇娘总是说,即便姜女嫁出去了他们也不会因为少了姜女而输掉这一场两国比试的。
姜女听了登时就恼了:“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没有用处了?”
玉娇娘连忙解释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耽误了姜女的好事儿罢了。
姜女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死活不肯离开酒香嫁到莫家去。
莫南生哭丧着脸,找扶桑喝了好几次酒,而扶桑喝多了之后,就将莫南生的嘱托忘了个干干净净。
而期间孟有才几次三番跑出去,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九娘拦住他问过一次,就不怕成管事找他麻烦吗?孟有才躲躲闪闪,只说了一句:“成管事现在早就不找我麻烦了。”
那句话,九娘隐约觉得有些别扭,可是到底是哪里别扭,一时半会儿的又说不上来。
十月十一,晋国的酿酒师到达邺城,听说成管事带了三五个打手前去城门迎接。
顾桦承玉娇娘则在第一时间收到辰王爷的请帖,去了辰王府。
一番研讨下来,顾桦承回到酒香的时候,天上已经挂满了星子,九娘坐在油灯下,手里抱着一个绣盘,脑袋却开始一下一下地点着。
顾桦承笑了笑,上前将九娘抱了起来。
九娘一惊看着顾桦承问道:“你做什么?”
“你在瞌睡一会儿。这针就该扎进手里头去了。”顾桦承失笑拿起九娘的那个绣盘,无奈地摇了摇头。
九娘愣了一下,才抱住顾桦承的脖子。有些撒娇的意味:“已经扎到手了。”
“哦?是吗?”顾桦承微微一下,将九娘放到床上。叹了口气,“那你明日如何取酒?”
“这么快?明天就开始吗?”九娘一下子清醒过来,看着顾桦承有些不可置信。
顾桦承点头:“听说晋国的酒商来就是为了和我们一较高下的,人家又不是为了游玩,自然想着速战速决。”
“可是他们对邺城的风土人情还不了解,还有泉水……”
顾桦承打断九娘的话:“你可知道晋国的人是怎么来的?据说光是泉水就拉了三瓮来,不过是和咱们比试几种酒。这些水可是足够用的。”顾桦承叹了口气,将辰王爷说的那些事儿通通说给九娘听。
这一次,考验的只怕不单单是他们的技术了,还有和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配合程度。
这一点。不管是对于顾桦承来说,还是对于玉娇娘来说,都是有着一定的难度的,毕竟从他们两个出师开门立户一来,合作。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走过来,若说合作,不过是今年才开始缓和了关系罢了。至于真正的合作,当真没有过。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
尤其是四方斋灯火通明。却没有接待一个赌徒。
晋国的酿酒师以胡大为首,坐在四方斋中讨论的十分激烈,期间,还有人将成管事喊到了一旁的屋子里去……
第二日,当人们聚集到天香楼的时候,扶桑眼尖的发现成管事的眼角有些青肿。
“师妹你们快看成管事这是被人揍了吧?”扶桑忍不住扯了扯九娘和姜女,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九娘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嗯,应该是,师兄,该带的东西你没落下吧?”
“你还不相信你师兄我?”扶桑冲着九娘翻了个白眼。
九娘没有吭声,转头看着一脸娇羞的姜女,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还在看莫南生来没来吗?就算是来了,也不过只能在人群里头,离得你远远的罢了。”
“那有什么关系!”姜女义正言辞地抿了抿嘴,突然就红了眼眶,“师姐,你说我还得等多长时候?”
“让你嫁人的时候,你一副说什么都不嫁的模样,怎么如今后悔了?”九娘轻笑着摇了摇头,“你不必急,咱们完了这桩事儿,就快了。”
说话间,辰王爷已经做到了主座上,四下扫了一眼,便微微笑了笑:“晋国诸位远道而来,居然不先歇歇,就跑来和我们一较高下,此等心境,吾等当真望尘莫及。”
胡大讪讪地笑了笑,看着辰王爷并没有多么的尊敬,只是上前打了个千:“你们大越国的这一套,我们晋国看来实在没意思的紧,不如直接开始吧,不过就是酿酒师之间的比试,哪里就需要王爷亲自出面呢。”
辰王爷摇头:“胡先生此话差矣,在我们大越,酿酒师是受到极高的推崇的,胡先生以为只是商人?在我们大越,顾先生和玉老板却已经可以和本王平起平坐的。”
纵然辰王爷的话半真半假,可是对于胡大来说,这些话听起来还是不怎么舒服的。
毕竟,同样都是酿酒师,一个受着全国百姓的尊敬,王室的尊崇,一个却不过只是一个商人罢了,始终位于国家的最底层。
可是能够用最底层的人来对抗大越最受推崇的人,胡大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快意的。
辰王爷话尽于此,也不再吭声,只是挥手让侍卫上前,将两张案台各自摆到了他们面前去。
胡大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就是先前在酒香抓住的那个黑影,听说是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