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之中,李儒一脸焦急的站在御书房内等待着刘焉的到来。
“李爱卿,出什么大事了?”刘焉突然出现在门前,皱了皱眉头问道。
登基这么多天,刘焉的威势明显见长,李儒的突然求见也是让刘焉心中不痛快了一番。
李儒深深地吸了口气,面对着刘焉的冷漠言语,竭力平息下心中的些许不满。
“陛下,刘表来了!”
李儒脸上刹那间变得异常平静。
“什么?”刘焉闻言大惊,故意做出的那种高贵感也忽然间消失不见,失声道。
“李司徒,这是真的?”
李儒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般古井无波,但是心里却早已转换了无数个念头。
作为曾经董卓的首席智囊,李儒的才能毋庸置疑,眼下刘焉的形势可谓是大大的不妙。不过这些李儒自然不会跟刘焉明说,在李儒眼里刘焉毕竟垂垂老矣,在群雄环视之下,已经再难以有什么作为。
只需刘表大举进攻洛阳的消息一传开,整个司隶必然大乱,那些臣服的世家大族只怕立刻就要蠢蠢欲动了。
一旦让洛阳权贵们知道刘表那头蛰伏的野狼已然伸出了獠牙,这些墙头草们显然会有一些龌龊的行动。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刘表既然敢出现,必然做了完善的谋划,恐怕没多久,消息就会传开了。
世家大族可不管什么恩情仁义,他们只看重利益,随时可以换个人投靠。
如果几十万大军还在,那么区区刘表根本不足畏惧。
可现在的问题是,洛阳兵力极度空虚,尤其是前几天并州军攻略河东,樊稠的飞熊军都抽掉了一半前去河东了,现在,既便是洛阳城这个皇都也就只剩下不到两万的守军了,一旦刘表杀入,私立周围的世家大族闻风而动,则整个洛阳局面立刻就要失控!
“陛下不要惊慌,先秘密召集虎牢关的人马回返乃是正途。”李儒说着,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
“实在不行,可以迁都长安或是关中,甚至入益州也行……”
刘焉也是没有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是亡羊补牢了。
可是入长安这个想法,根本没在留言脑子里闪现,长安乃是西凉军的老家,虽然有函谷关等天险,可是把自己交到别人手上,可不是刘焉的作风。
至于益州……刘焉沉吟了一下,也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益州虽然易守难攻,是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可是自己终究年迈,实在是没有了再度从益州杀出的时间。
唯有迁都汉中,才是眼前最合适的决定。
毕竟汉中也算得上虎视京畿,关东诸侯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发生内斗,刘焉再度占据优势的可能性也不小。
………………
茫茫秦岭的山岭之中,几骑正在催马狂奔。
借着残月的幽光,隐隐可以看到,前面那骑是个白衣文士,后面那骑则是个身着铠甲的中年武将,其余的几个也都是杀气腾腾的勇卒。
这队人马速飞快,在这稍显崎岖的山道上,仍是如履平地。
正当他们迈上一条山梁之上,当先那骑白衣文士忽然“吁”的一声勒住马缰,胯下坐骑顿时人立而起,一下就硬生生地止住了前冲之势,这一下变起仓促,可身后几人却还是凭借高超的骑术生生勒住了坐骑,并没有撞上前面的白衣文士。
“老虎,你看那宜阳城!”白衣文士手指前方低声说道。
那武将顺着白衣文士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宜阳城内已经腾起了冲天大火,借着通红的火光,隐隐还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仿佛是军队。
“走……去看看!”中年武将眼神一凝,脸上写满了疑惑。
“难道刘表已经要大规模进攻了?”白衣文士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阴鹫。
几人前冲了几里,已然能勉强看清宜阳城内将士的盔甲颜色。
“嗯?好像是关东联军的几家?”白衣文士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关东联军?他们在洗劫县城?”中年将领显然有些不相信。
“关东联军的人不还在虎牢关外苦苦叫阵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中年将领语气中全然都是莫名其妙。
“这可怪了,关东联军中的吕布和陶谦、刘虞等人不是一向以仁义自诩的吗,这次他怎么撕下了脸上的伪装?这确实颇为可疑!”
“再说了,若是关东联军攻破了虎牢关,主公也不可能再想着去联合刘表了……关东联军的声威必然大盛,无人再能阻挡!”中年将领的话匣子一打开,顿时收拢不住,一连串的说道。
“此事必定有隐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白衣文士摆了摆手。
“将军你看……城门处涌出了无数百姓!”
两人正猜测着,却是随行的一员骑士眼神锐利,发现了其中异常。
“刘表好算计!”白衣文士赞叹了一声,与中年将领对视一眼,勒转马头,冲向了另一方的山峦,片刻间消失不见。
宜阳县城,
昔日还算繁华的城池如今俨然已经成了地狱!
正午,一队队的士兵便涌入了宜阳县城,宜阳城的守军还未来得及抵抗,便被破了城墙。
攻入城内的军卒身穿豫州、徐州等地郡国兵衣甲,大规模进城之后,却并不主动杀人,仅仅是把全城的人往外赶,烧房抢粮食而已。
至于实在是赶不出去的,这群军士也并不手软,往往就是挥手一刀,取了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