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王前方有大批魁头部众逃窜而来!”骞曼正在马背上晃荡着取暖,前方就有游骑来报。闻听之后兴趣大增,问道:“魁头所部溃散了?并州军不是被丁原带离了么?怎的还有人可以打败魁头几万鲜卑勇士?”
“属下不知,不过魁头部逃来之人多有伤患,应该是从战阵上撤下来的。”那名斥候缩了缩脑袋,把红肿的双手紧抱了一下说道。那时信息传递不便,得到的往往是几个月前的消息。
哪曾想这边和斥候说这话,前方又乱了起来。“敌袭!敌袭!”凄厉的喊声不断传来。
“怎么回事?”骞曼急躁的喊道。
“南方来了一群骑兵,马速甚快,眼看就要和前军撞上了。”
骞曼心里一喜,莫不是魁头被追回来了?急忙登上高处,只见南方三四里处一股黑云快速飘了过来,黑衣黑甲,根本不是鲜卑人装束。汉人!难道这些汉狗自以为是到几千人就可以冲撞鲜卑大军的军阵了么?论骑兵,鲜卑人可超出了汉人太多,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骞曼一想,连忙下令大军准备冲锋!
“止步!!!!!”吕布眼睛能看到鲜卑人的时候不得不下令。五千骑兵从极速奔驰到静止也不过花了盏茶时间。地上的枯草被原地踏蹄的马匹卷起老高,顺着北风一吹,遮天蔽日,好不壮观。
前方高耸的鲜卑王旗随风而舞,上面镶金的大字灼的吕布眼睛发红,放眼过去,鲜卑军阵延绵不绝,至少也有七八万人,绝大部分都是骑兵,自己五千骑兵放在中原算得上是一股致胜力量,可贺眼前的鲜卑人比起来还是多有不如。怎么办?吕布稍微有些迟疑,并不是怕了,任眼前的鲜卑兵马再多吃一倍,吕布也有信心能安然脱身,可也只是安然脱身而已,鲜卑人不同于黄巾贼兵,硬要比起来,十万黄巾军也不见得能比得过一万鲜卑骑兵的战力,真要打起来,身后这五千并州子弟兵怕是会尽皆埋身在这冰冷的荒原了。
骞曼是仅仅追击魁头还是会借着大胜魁头之威南下长城?若是这七八万兵马一拥而上,并州大半估计都会在鲜卑军的马蹄下哭泣。
吕布这边停下了,鲜卑军却也是毫无交战的意思。
日律推演看着前方迎面而来的骑兵在里许之外骤然而停,心内也是赞叹不已,好精锐的骑兵!令行禁止,鲜卑人多数是做不到的,回头望了望自弹汗山而来的大汗亲卫慌乱的模样,又是一阵感叹。
“阿爸,是吕布!”日律推演身后的长子拓跋诘汾说道。
日律推演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吕布身后飘扬的大旗上“汉征北吕”四个大字似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
“吕布做主将了,以后并州成硬骨头了啊!”日律推演眉头一皱说道。
“前些日子还听闻他被丁原调到了身边,还没来得及庆贺汉人自毁门庭,哪想到这凶人又回来了,看来魁头是遭殃了,吕布骁勇,败逃的魁头定然已经授首。你去告诉骞曼说”魁头完了,大军无需再追,准备撤离吧。””
“阿爸难道不想吃下这批汉军?更何况吕布不死,日后定是我等大敌!”拓跋诘汾不甘的说道。
“吃下?那是吕布,不是阿猫阿狗,说吃下就吃得下?打掉这几千人要付出多少代价?靠弹汗山的那群废物?骞曼带来的人不过是些没了爪牙的鹰犬,怎能战得过眼前狼王带领下的一群狼崽子。还是要我们部落的勇士出力,损失大、有没利益的事,不值得干。”日律推演瞪了儿子一眼说道。忽的眼珠子又是一转接着说道:“有置鞬落罗那老东西在背后窥视,魁头的弟弟步度根在弥加的地头上也是崭露头角,此处乃是大汉疆域,汉人必然有援军,骞曼小儿不过是个假王,我们也不过是暂时借用几天鲜卑王庭的名声,犯不着为了他拼命。”
拓跋诘汾脸上一红,讪讪的不再言语。
“我老了,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好,记住,大汉不乱,我们就没有和它斗的本钱,现在还是让骞曼吃些苦头自己退去吧。弹汗山最近不是有个叫蒙多骨的小子自称是鲜卑第一勇士么?那小子嚣张了些,你等会在他面前吹吹风,让那个头脑发热的小子去挑战吕布,送吕布一份大礼,也让骞曼小儿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免得和他老子一样,无辜丧了性命,他活一天,我们拓跋部就能多扩展一天。”
“阿爸,我知道了!”说罢,骑着马一溜儿小跑来到了骞曼面前,望着眼前正欲下令出击的年轻男子,拓跋诘汾心内很是不屑,强装了一个笑脸说道:“大王,那边乃是汉军,主将唤作吕布吕奉先,骁勇非常,据说乃是天下第一勇士。”说着的时候眼神却是瞄着蒙多骨。
骞曼尚没说什么,他旁边的蒙多骨却是呆不住了,想他自成年来在弹汗山周边部落挑战了无数的鲜卑勇士,从无败绩,更是被骞曼封为护国武士,这边不过是一个汉狗,竟然被称为天下第一勇士,那他蒙多骨被放于何处?
骞曼还来不及制止蒙多骨就哇哇叫喊着策马冲出了鲜卑军阵:“吕布小儿,蒙多骨大爷前来取你小命,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吕布本来正在迟疑要不要冲击一下鲜卑军阵,可是见鲜卑大军并无动静,也按下了大军,并不冲动。可哪曾想这边吕布还未上前叫阵,鲜卑军中却跑出了一个秃头冗须的蛮子,满口污言叫喊着要取吕布性命。吕布大怒,右手拾起了方天画戟,左手一牵赤菟缰绳,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