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朝议结束之后,张辽并未立刻带着魁头返回并州,而是奉吕布之命带了许多礼物来洛阳收拢文士佐吏,并州近十年换了三任刺史,如今刺史之位空悬,其它从事、幕僚多因战乱离开,哪怕吕布能将整个并州九郡九十八县凑到一起,却是实在找不到如此多的官员。只能到洛阳这大汉中心寻找些支持。
张辽第一个拜访的便是最近风头一时无两的董卓董太尉,魁头则被随从的军士看守在驿站里。
原大将军高大的门楼上,正在换着牌匾,“太尉府”三个镶金大字替代了原来牌匾上的“司空府”,森严的守卫、络绎不绝的宾客昭示着新任太尉董仲颖的炙手可热。
张辽挤了好久才递上了拜帖,感受着身边这群文人骚动着的**,张辽一时有些彷徨,京城的文士带回去真的有用么?
“快回家等着去吧,董太尉日理万机,要召见不知要等上几日呢,别在前面堵着!”张辽晕头转向的被一群文人雅士推搡着、唾弃着,又挤了出来,饶是张辽武力超人也不敢对这些文人名士施展拳脚,只好无奈的准备回客栈等消息。
“谁是张文远将军?”这时太尉府的角门打开了一扇,里面出来了一对军士,冲着眼前的人群就是一顿推搡,这群漠视张辽、直把一员勇将赶出老远的士子们却是对这队官兵十分恭敬,纷纷退开在一旁。
张辽拥簇在人群中无奈的伸高双手高声喊着:“张文远在此,张文远在此!”
“快让开!”一个家奴模样的中年人带着几名士卒拳打脚踢加满口脏话就给张辽开了一条颇为宽敞的道路。
“张将军请随老奴去面见太尉!”本来趾高气昂的董府中人,看到张辽之后又变的低眉顺眼起来。
张辽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也顾不得观赏周围人的惊讶羡慕模样,慌忙随着那群军士进了董府。
“文远直接让人通报一声便成了,何须递什么拜帖。”董卓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对着刚进厅的张辽说道。
大厅内四个火盆齐燃,在这寒冷的冬季辟出了一处暖地,张辽在手上哈了两口气,抱拳说道:“董太尉忧心社稷,辽怎敢随意打扰?再说了门前拥堵得很,辽费了好大得劲才递上拜帖,若是真想找人通报的话,那群文雅之士还不把辽这无名之辈生生撕碎了?”
“哈哈,文远倒也是个妙人,哼,一帮子无用的酸儒,只知道空口大话,烦人得紧!”
“不知文远前来所为何事?”董卓说话倒也随意,想到哪就是哪。
“辽此来是得了吕将军的命令而来,向董太尉寻个帮助。吕将军说“当今天下文人当道,武人式微,而眼前天下武人当以太尉为首,当合太尉一内一外互为犄角,太尉令之所至,并州军莫无不从。”奈何虽然想为武人正名,可实在是没有文官,政令不通,并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吕将军想请太尉代为说项,从朝廷派些官吏前去辅佐。”张辽边回忆边说道。其实张辽完全没有什么信心说服董卓,毕竟一点好处没有,开上一张空头协议有什么用?这年头没好处的事谁还干啊!可吕布和贾诩是这样安排的,张辽也只好照实说。
“岳父大人,这个可以答应!”站在董卓后面一直没有言语的李儒突然拽了拽董卓的衣角低声说道。
“文远放心!过几日,某家定然给你安排妥当,吕度辽那边是重中之重,朝廷当然要表示支持。”既然李儒都让他答应了,董卓倒也舍得说好话。
在张辽的阵阵谢语中董卓把他送出了大厅,张辽刚不见了人影,董卓就开问了:“文忧我儿,怎么一点好处没受就答应了,按我说,也要供奉个千万大钱才能让他满意而回。”
岳父是越来越看重利益了,也不知是好是坏。李儒心里想着,嘴上也不慢说道:“岳父大人,吕奉先是不是忠臣?”
“在朝臣眼里,他可不就是个忠心的傻子?哪里危险往哪上,整一个中毒甚深的愚夫!”
“且不管他是真傻假傻,他还就是大部分人眼中的大汉忠良,朝堂上还有不少人和岳父大人作对,不如就把他们外调去并州,这等为国为民为社稷的事,他们不做便治一个不忠之罪!”李儒阴测测的说道。
“这样一方面交好了吕奉先,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给的还都是有能力又忠心的大才。另一方面,甩开了不少在朝堂上反对岳父大人的顽劣之辈,岳父大人大权独掌之日越来越近。三嘛,吕布有他们牵制也不会对岳父造成威胁,好处还是岳父大人的。”
“好!好!这事文忧去办吧,哪些人该走又可以走,你私底下拿捏一下。”
且不说这商议的翁婿二人,出了董卓府的张辽也没有闲着,吕布和贾诩也没指望董卓会多尽力,让张辽私底下也去多多拜访一些当朝不得意又容易拉拢的名士。
张辽第一个去的竟是那曾是先帝之师的当代大儒蔡邕!并州的所有人,包括贾诩在内都不认为蔡邕会去并州,并州苦寒,蔡邕乃是天下三君之一,虽然官途不顺,可名声冠绝大汉一朝,又怎会屈从于小小一个度辽将军之下。耐不住吕布死命要求!更是连夜赶制出一块石板,命巧匠做出了一匹密实的绢布,说是带着这两样东西就一定能带着蔡邕回返。而且在吕布心里,除了蔡邕,怕是其它让张辽去拜访的人都会拒绝。
蔡邕本来是得罪了张让,遭其陷害,先帝念旧,并没有多做处罚,只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