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诘汾拿下武州城的时候,步度根也带人来到了马邑城下。
远远地隔了两三里地,步度根就可以望见马邑城墙上飘扬的黑色大旗。看着那大旗上隐约可见的“吕”字,步度根的眼神就闪烁了起来。
步度根的嫡亲大哥也就是魁头在去年永远的陷在了此地,说起来步度根应该感谢这座汉人城池,如果不是魁头在此栽了个跟头,鲜卑大王的位子肯定轮不到他了。
“今日就让鲜血给大哥你送行吧!”步度根低喃了一句。他还不知道魁头并没有死,反而和吕布达成了协议。
“准备攻城!”步度根扭头看了看身后分为两部的庞大队伍,一抹阴狠闪过眉头。
按道理说双方本应该进行一些短暂的接触比如叫阵啊斗将之类的行动。
可是步度根没有这样做而是直接攻击。
本来步度根也想示威一下,可是还没等他靠近城墙三百步之内,马邑城墙上已经飞出了一支长箭,呼啸的声音中步度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听到了两声利器入肉的声音。
“我死了?”步度根摸了摸满是冷汗的额头,自问了一句。
“砰……砰……”两声人体倒地的声响才把步度根的魂儿唤回来。却是两个弹汉山王庭的精锐死士用身体挡住了箭只。
三百多步的距离射出一箭还能连穿两人……要是二百步以内怕是身边的人反应额反应不过来吧?步度根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看向了对面的城墙,只见城墙上一道火红的人影伫立着,如同战神一般摄人心魄。
“吕布!这人一定是吕布!”步度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名,哪里还敢靠近马邑,挥了挥手,进攻吧!
吕布的表现让一个个从弹汉山来的勇士恼羞成怒,纷纷叫嚣着定要攻破马邑城。
随风飘扬的旌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高顺的防御方法很简单。
准确的说整个城防划分为三个部分。
距离马邑三十里范围内是荒芜圈实行严格的坚壁清野战术连井水也投放毒药。
城上架设了床弩等巨型守城设备,并且在弓箭范围内的城外阻碍物,全部铲平。
这样是为了扫清射角和视线地盲点。
城下五十步地距离,是护城壕沟。深大约有三丈左右水下布满了绣刺。护城壕之后有一道矮墙,堆积了无数易燃物以阻碍联军的视线。矮墙后还有一个宽约有十五步距离的拒马带用于阻碍敌军接近城墙。之后是靠近城墙五步左右还有犬牙交错地木桩。同样是为了阻碍敌军攀城和刺杀坠落之敌所用。
整个马邑的防御可说层次分明。
特别是自先帝帝之后北方屡遭鲜卑侵袭,马邑靠近长城,其防御更得到了加强。
步度根领本部鲜卑王庭人马向城墙动了第一lún_gōng击。
奇怪的是马邑城头寂静无声直至鲜卑军快要逼进壕沟的时候突然从城内传来奇怪的号角声。紧跟着就有无数声奇怪地响动。从城**出满天奇怪的黑点扑簌簌朝着城下落去。那些黑点是清一色的铁蒺藜落地滚动两下之后。立刻钉在了地上。
猝不及防的鲜卑军一脚就踩在遍地的铁蒺藜上锋利的锐刺穿透了脚面,鲜血淋漓。
整齐的队形变得散乱开来。
铁蒺藜不同于利箭盾牌手也无法抵挡。最可气的是如果地面上早埋伏有铁蒺藜那么还好对付但这样从城内突然抛洒却使得进攻地一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与此同时城头上传来铜锣声响。
只听嗡的一声仿佛有飞蝗从空中掠过一样一片黑云从城头上扑落下来。
“小心小心……”
随着一阵喊叫声盾牌手习惯性的架起了盾牌以防御箭矢。
但是那箭矢势大力沉不同于普通的弓箭全都是长三尺六寸母指粗细。
带着无与伦比地穿透力打在盾牌上不断穿透了木盾更将盾牌打得粉碎。在第一排的盾牌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钉在地上。惨叫声在空中回荡不惜。鲜卑人被来就几乎没有防御,简易的木盾还是临时赶制的,霎时间倒地者无数。
蹶张弩……
步度根军中的一个老卒忍不住惊呼起来,连步度根都想要鸣金收兵。
这蹶张弩自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强秦更依靠其强弩利刃横扫六国。但说来也奇怪自汉以来特别是从武帝以来蹶张弩的使用渐渐的就稀少了甚至没落。
其原因和当时的对敌情况有关。
大汉的敌人主要来自于草原。蹶张弩也好床弩也罢这种用于攻城的利器相对就减少了使用。取而代之的则是更为轻便的弩箭用以更加灵活的作战方式。
谁也没有想到并不是大汉最北的马邑会有如此多的蹶张弩和床弩。
只一轮箭矢令鲜卑军完全暴露在弓箭之下。紧跟箭雨纷飞失去了保护的鲜卑军几乎是尽没于马邑城下。即便是有幸运的人逃脱出来也是鲜血淋漓满身是伤。
准确的说起来几千兵马对于整个鲜卑部族而言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步度根来说就是伤筋动骨了,他能控制的部落精壮也就几万人,汉人一轮扫射就少了几千,这样下去没多久步度根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步度根咬着嘴唇咆哮着说道:“这汉狗真狡猾,该死的,拓跋诘汾和轲比能什么时候到?”
置渐落罗部落的领头人铁山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他在中军所处的斜坡眺望战场上的惨状。
遍地的死尸横陈于马邑城外,那殷红的鲜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