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反贼,受死!”纵然是身后千人的喊杀,也依然掩盖不了张杨那炸雷般的嗓门,张杨虽然算不上天下一流的猛将,可是和白波贼交起战来,还是勇武难当。
李蒙此刻哪还有心思再战,张杨的威势在刚才已经震慑到他的骨髓,反观自己部属,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他一合之将,若那把大刀自己砍到自己身上……李蒙顿时打了个冷颤,眼看张杨再度杀来,慌忙向手下大声吼叫道:“挡住他,挡住他,不要让他过来!”
自己却急忙纵马向后面逃去。
李蒙无疑是后悔到了骨子里,逞什么能啊,等着大军一齐进攻多好,偏偏要自己带军先上,这下子好了,回去杨奉那小子定然会借机剥夺自己的军权。
黄巾军凭借的本就是众多的数量,以及贪婪之心,如今早被张杨敲打到低谷,更在身为主将的李蒙逃走的那一刻,根本没什么军队素质的流民,再也坚持不住。
眼看那官兵骇人的威势,无数人已经落荒而逃,向着后军跑去。但是这却让本就没有阵势的整之队伍立马混乱起来,逃兵互相践踏,还未接战便死伤了更多的人,同时,恐惧,害怕顿时犹如瘟疫,快的向整整一万人的队伍扩散而去。
当先张杨率领百余骑,眼看就要和白波军接触而上,蓦然压下手中大刀,肆意挥砍,瞬间数名企图向后逃走的人的身体已经化为两段,加上马匹的冲击力,那还在喷涌这鲜血的尸体一直被拖起,砸倒更多还来不及跑开的白波贼寇。
百余骑兵的冲锋,虽然对于一万人的队伍兵没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死亡扑面而来的狰狞。
紧紧接而来的步卒,更是揭开了这场血腥杀戮的序章。
兵败如山倒。
一但杂牌面对精锐,失去了那可以抗衡的士气,整支队伍只能成为被任意宰杀的羔羊。
张杨畅快的舞动起手中的大刀,每一次刀光一闪,都会飞起一颗带血的头颅或者漫天血雾。浑身浴血,犹如杀神。
“痛快,痛快!!哈哈!狗娘养的白波小贼,还以为老子是半年前的模样么?”张杨闻了闻满是血腥味的战场,放肆的笑了起来。
战场,就有一种刺激男人血液的元素,可以让任何人变成只为杀戮的野兽,即使再冷静,也不可能在这里保留原本的坚持。
白波军中此刻已经全数溃败,每一个人都只为了逃命而拼命撒开脚丫,生怕下一刻就会倒在汉军的刀下。但是汉军却没有丝毫放过他们的意思,尤其是那两百铁骑,单靠马的践踏,就有成千上百的人倒在他们的身下,后面的步卒也不甘落后,简单却又有效率的保持阵型,收割走一条一条的生命。
万人的队伍终究还是有不少亡命之徒,眼看汉军追赶甚急,终于开始挥舞起刀枪向这自己的同伴,这就让本已混乱不已的队伍,再次变成了人间炼狱是有不少黄巾贼寇,在生死之间选择了战死,握起手中的武器不要命般的冲向汉军,一时之间,让汉军措手不及,反而还平添了不少伤亡。
杯水车薪,不过螳臂当车,一但队伍溃败,也终究没有反败的本钱……张杨奋起大刀一把劈开一个怪叫着冲向他的黄巾贼寇,眼睛里充满鄙夷。
“垃圾!就这点水平还敢来攻打老子!真是找死!”
“兄弟们,加把力,让这群兔崽子知道咱并州爷们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张杨哇哇大叫着对身边的骑兵说道,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于是更加卖力的收割着溃兵的生命。
张杨正待追杀上去,却感觉到了细微的变化,耳朵里不似自己人的马踏声,眯了眯眼望向东南,败军溃逃的方向,脸色忽然一变。
“不对,是骑兵的声音,难道白波贼还有骑兵?”东南方烟雾迷蒙,显然是大股部队踏起的灰尘。
“不可能!如果有骑兵,他们早该拿出来了!而且,这是溃逃,并非诈败,莫非……糟啦!”
张杨这时脑中忽而响起吕布的告诫。
“上党地处要冲,恐怕会遭到两路甚至三路的袭击,我没法帮你,你要小心谨慎!”
“该死!我军已经战了许久,目前连溃敌还未杀尽,哪还有能力再面对那支不知道从哪来的生力军!”张杨皱了皱眉头,焦急的想到。
“如今这万人已经元气大伤,难成气候,是时候收兵了!”张杨很快做了决定,眼看那援军已经清晰,连忙砍翻身边一个贼寇,回马看向身后汉军,脸色再次变得铁青。
注意到贼寇援军的兵不止他一个,汉军中早有人看到东北的烟尘,却并没有人想到撤退。
三千多人杀得万人大败,而自己却没折多少,自信,傲气,甚至是那还未褪尽的杀戮激情,驱使他们再次无惧的扑了上去。
白波贼都是废物,这是所有上党军如今达成的共识……哪怕是之前从黑山军中抽调出来的那一部分人也从来没把白波军放在眼里过。
“不可!退后,结阵御敌!”张杨慌忙惊怒的大声斥道,却只有自己那数十骑部属策马停下向他迅靠拢。
毕竟张杨也只不过做了太守几个月,掌控力还颇有些不足。
这次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想用一直战力低下的白波贼练练兵,谁想到白波贼不禁打,手下者几千新兵蛋子却血气上涌杀红了眼。
“我军三千之数,敌军万余,一战我军不过才折百十人,而且还是贼军见逃跑无望才垂死反击!黄巾军的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