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庄妃和宜伦的尸体已然被打理好,放在了两块沉香木的木塌之上,身上不是盖着白布,而是用十分鲜‘艳’的红布,显得万分诡异。
华溪烟知道这是怕冲撞了天隆帝的寿辰。于鬼神之说而言,红‘色’最是容易冲撞亡灵,但是皇上乃是天下最大,有着九五之尊的尊严在此,其它的东西自然便没那么重要了。
轻轻叹了口气,华溪烟回头一看,天隆帝根本就没有进入这间屋子。
里边是他的妃子和他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却是连进来都不愿进来一番,何其薄情。
谢庄妃和宜伦的尸体旁边已然站着一人,一袭黑衣,肃穆而沉重,显然是国师无疑。
国师背对着‘门’口,众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的双手隐于宽大的袖摆之中,整个人沉浸在一片黑‘色’之中,除了压抑还是压抑。
国师多看风水、邪相之术,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于是人们也没有多心。
王晋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便走到了那两具尸体旁边查探了起来,片刻之后收了手,华溪烟关切问道:“如何?”
“谢庄妃是被利器刺死,伤在心口,而宜**主是被人扼颈,窒息而死。”
宫内畏畏缩缩地跪着几个宫‘女’,华溪烟随意问了几个问题,那些人却都是一问三不知,答案和刚才去禀告的人一样,都是一进来便看到了已经气绝了的两人。
见问不出什么结果,华溪烟走到了偏殿里边,见到了里边等着的怕被冲撞的天隆帝还有一众胆小的‘女’眷。
“可是问出什么了?”谢庄妃一见到华溪烟进来,便出口问道。
华溪烟摇摇头,将王晋的话复述了一遍,这才道:“并不知道凶手是谁。”
“会不会和方才的那一群人有关系?”柔嘉猜测着说道。
“应当不是吧。”九皇子宁煜斟酌着道,“庄妃娘娘和宜伦皇妹都是常年隐于深宫之人,应当没有什么仇家才是。”
“呀。”郑恬妃听了儿子的话不由得惊呼一声,也出言猜测,“会不会是当年谢家得罪了的那些个仇家?”
“未必。”萧婉妃摇摇头,“谢家已然覆灭,庄妃一个‘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而且今日……”说道这里,萧婉妃跳过了那个敏感的话题,“应当不会有人再对一个失势的‘女’人痛下杀手才是。”
“婉妃说的是。”李后单手支着下巴,雍容大度地开口,“而且恬妃当咱们皇宫的铜墙铁壁是做什么的?想进来杀人就进来杀人不成?”
郑恬妃自知失言,脸上微微带上了几抹红‘色’。
天隆帝倒是抓住了李后的弦外之意,转而问道:“依照皇后的意思,此事乃是宫中之人所为?”
李后不点头也不摇头:“今日乃是皇上的寿辰,皇宫的禁卫较之以往更是严格了几分,以往不会有闲杂人等‘混’进来今天更加不会,所以臣妾斗胆猜测,怕是当真是宫中之人所为。”
华溪烟闻言,不由得想到了方才一进入流云宫便哭的撕心裂肺的淑慎,那份肝胆俱裂的模样华溪烟真是忍不住要为她的演技打上一百分。
“宫中之人?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萧婉妃有些不太确定,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犹疑。
太后此时却是开了口,手上的珐琅镯子和桌子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哀家觉得皇后说的有理,现在给哀家去查,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一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太后说的查是什么意思,皇宫这么大,而且此时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该从何查起呢?
李后笑着看了一眼华溪烟:“昌延向来心思细密,查起此事来的话必定游刃有余,不若昌延便去正殿看上一看,说不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