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王妃进宫,可是有碍?”忽然想到房中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云祁转过头,换上了人前的那种慵懒散漫但是却威仪风雅的语气。
一直努力降低着自身存在感的太医闻言赶紧上前一步:“要是只是观礼的话并无大碍,只不过不要太过劳累就是。。”
云祁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年轻的太医随后退下。
“我瞧着这个太医不错。”华溪烟忽然开口,“不像是那些老古董一样有个什么情况就战战兢兢说不出一句话,这人胆量和医术都强过哪些人许多。”
“那是自然,不然能成为太医院院判?”
“院判?”华溪烟挑眉,“这么年轻?”
看起来不过就是二十岁上下,这么年轻的太医院院判,真是够让人惊讶的。
“不错,如果他不是的话,贺兰泽怎么会让他前来为你诊治?”云祁点点头,声音清越,极为好听。
“想必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华溪烟想着,按照那些老古董的性子必定不愿意服从一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但是他既然上了那个位置,当真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本来就是医术奇才,极为年幼的时候便进了太医院,这么些年来在她手中被治愈的疑难杂症不胜枚举,就算是那些老古董也望尘莫及,所以原判之职实至名归,并没有人有太多不满。”
说到这里,云祁微微一顿,笑道:“他在还魂谷呆过几月,算是梓泉同门。”
“西陵果真是人才济济,就算是这一点就胜过了圣天许多。”华溪烟抬头看着云祁温雅的面庞,轻声赞叹。
“这不是正好么?”云祁淡笑,“反正现在你我都是西陵人,圣天怎么样和我们没有半分关系。”
云祁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在圣天的时候,除了数不尽的争斗,圣天还真没给云祁带来什么值得珍惜的东西。要是说西陵,现在呼风唤雨的身份和地位,几位挚友倾心相交,当真是比圣天好了太多。
在云祁的严密监视下,华溪烟卧床休养了两天,直到她一点儿都坐不住了的时候,云祁终于好心地带她出了屋子,朝着西陵的皇宫而去。
华溪烟坐在马车上,心情有些雀跃,她本来就是好动的性子。在床上呆了那么两天真的是难受极了,现在有机会可以出来,真是觉得全身都活过来了一般。
看着华溪烟在厚厚的垫子上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样子,云祁无奈地叹了口气,长臂一神将她捞进自己怀里:“乱动什么?一会儿磕着碰着怎么办?”
华溪烟眨眨水眸,有些无语地看着身下有一尺多厚的软垫以及马车车厢内铺着的厚厚的狐皮地垫,还有车壁上也沾满了鼠皮的软裘,想着她要是碰到哪里的话不会被这强大的弹力弹回去就可以了,去哪里磕着碰着?
“你以为你在养一个瓷娃娃?”华溪烟看着旁边这人从一开始知道自己怀孕就如履薄冰的样子,忍不住轻叹一声问道。
瑾王殿下,您的云淡风轻呢?您的无动于衷呢?您的淡雅高贵呢?
“我倒是宁愿你是一个瓷娃娃。”云祁一只手在华溪烟后腰处轻轻揉着。
华溪烟有些无辜,她本身就是极为好动地好么?天性如此,她也很无辜好不好?
“我倒是觉得少夫人多动动也好,我听说孕妇多动动有利于生产。”梓菱在一边抱着胳膊坐着,一边盯着华溪烟的小腹使劲儿看着。
“谬论!”云祁瞥了一眼梓菱,直接将她的话判了死刑。
“才不是!”梓菡反驳着云祁,“昨日我俩特地寻了几名孕妇问了的,多运动一下却是对胎儿和孕妇都好。”
云祁黑如泼墨的凤眸中这才闪过一抹相信的意思,但是语气还是满满的都是怀疑:“当真?”
梓菱和梓菡齐齐点头,恨不得将下巴挨了车底。
看着华溪烟因为这几天折腾又瘦了一点地脸颊,云祁心疼道:“从来不知道女人怀孕这么折腾人……这以后还有八个多月可怎么办?”
“我听说只是前几个月反应会比较激烈一些,日子长了就好多了。”华溪烟安抚着云祁。想着这不对啊,她是孕妇啊,为什么是她来安慰这人呢?
云祁抿唇不语,抱着华溪烟的胳膊又紧了紧,一双凤目幽怨地盯着华溪烟的小腹,几乎可以渗出毒来。
他再也不生了。
华溪烟浅笑着对云祁说了些什么,才见到这人面色好了许多,也勾起唇角和华溪烟说着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极为融洽,一直到下了车,也依旧旁若无人的这般,旁人插不进去半分。
“瑾王和王妃的感情果真如胶似漆,令人羡慕不已!”后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华溪烟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打扮地极为雍容美艳的贵妇人看着两人,语气有些酸地说道。
“原来是忠义伯夫人!”华溪烟挑高眉梢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
“你识得我?”美艳的妇人走上前来,挑起秀丽的远山眉看着华溪烟。
“夫人刚才乘的是二品诰命才可以乘坐的八抬大轿,这西陵京城中,有二品诰命的只有安乐伯夫人和忠义伯夫人。安乐伯夫人乃是颜姝公主亲姐,我瞧夫人与颜姝公主并无一丝相似之处。”华溪烟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依据慢慢道出,紧接着便看到忠义伯夫人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瑾王妃好生的心思细密!”
“多谢夫人夸赞!内子身体欠佳就不多做奉陪了!告辞!”云祁淡然启唇,复又抱起华溪烟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