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依旧晴朗,天很蓝,碧空澄澈,就如倒过来海一般。
由于已是秋天,所以隐隐有了万木凋零之势,运城城外本是一片广袤草场,现在已经成了一片黄草枯萎衰败之地。
广袤的草场上面打了几个规模很大的台子,有人正在台子周边摆着花盆,一片姹紫嫣红,霎时好看。馥郁的香气传来,带来一阵阵香气,为着萧瑟的秋季减少了几分萧瑟的气息。
中间有一个大的出奇的台子,方圆几十米,华溪烟凝眉,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台子是做什么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叽叽喳喳,熙熙攘攘,有些微微的气氛瞬间热火朝天。
忽然间有一女子缓缓走上了台子,华溪烟这般远远望去,看不到具体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红裙似火,较之天边艳丽的晚霞更甚几分。
“众位听着!”那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合了内力飘出很远,瞬间盖过了这满场喧闹的人群。
“我家公子说了,这比试晚上才会开始,众位不如先行回去,晚上再来!”
现在不过是早上,距离晚上还有很久,但是人们似乎并没有离去的打算,只是三两聚在一起,看着这人们布置着这场地,猜测着晚上比试的内容。
“小姐可知道设置是比试的是何人?”问夏看着那群虽然忙碌但是井然有序的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华溪烟微微眯眸,仔细打量片刻,随后缓缓摇头:“不知。”
说罢垂头想了想:“风吟!”
风吟身形即刻显现了出来。
“去打探一下!”
“是!”
于是华溪烟便找了一块儿石头,坐在上边,思量着什么。
秋风送爽,扬起她及腰的长发。她缓缓抬脸,任由那轻软的发丝拂在她脸上,带来一丝酥麻的感觉。
印象中,小的时候,她在院中,有时候这般形态,便会觉得面上一阵奇痒,睁开眼后,便能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华溪瑜拿着一根羽毛,拂着她的面颊。
那个时候,她会笑着嗔他,而华溪瑜也会十分认真地道:“姐姐真好看!”
若是被柳氏看到,她也会十分欣慰地看着她二人,笑着说华溪瑜皮猴儿,这一片其乐融融的祥和之景,终是不复。
她做的最最正确的一件事情,便是将华溪瑜送走,从而免了那一场劫难,若非如此,华家恐怕是要绝后了。
日后去了太原,见到华溪瑜也是可能,但是到那时,她该如何向他交代,如何说这不过是短短的时间内,华家便满门倾覆了呢……
想到这里,华溪瑜闭着的目抖了抖,缓缓睁开,沉静的眸中一片苍凉悲叹之态。
“小姐……”问夏毕竟也跟了华溪烟许多年,如今见到她这般神态,不难猜出她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担忧地出口唤道。
华溪烟勾唇轻笑,浅淡的春意驱走了面上的一片愁云:“无事,时间还早,你们也来坐吧!”
问夏走到了华溪烟身边坐下,孟如倒是有些拘谨,终究不敢太过放肆,仍然在一边立着,华溪烟也没有多说什么。
晌午的时候,许多人都没有走,依然在这边等待着。毕竟这比试规模极大,到了晚上指不定会有多少人,要是那时挤不到前排看不到那精彩的表演,得不偿失。举办这比试的人当真是大户人家,于是给在场的人没人派发了一份午膳。
这菜肴虽算不上多好,但是贵在精致,绝非那些寻常百姓平日可吃,享受着这般待遇,人们当真是觉得这一趟是来对了。
华溪烟并没有吃这人派来的饭菜,她只是眸光温凉得看着那吃的津津有味的人们,笑容浅淡,有着一抹发自内心的真诚。
忽然,她眸光一凝,在某处定下,唇边笑意更甚。
“八皇子有礼!”看着那人走到了不远处,华溪烟站起身,大方得体地行了一礼。
贺兰淏吓了一大跳,闻言转过身来之后看到了笑意浅浅的华溪烟,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华溪烟挑眉,抬起双臂打量了一下自己,无奈的道:“八皇子何必躲得那么远,咱们怎么着也算是熟人不是?”
想到昨天那帕子,贺兰淏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太过危险,指不定身上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要是到时候他再无意间床下大祸,当真是要悔死了!
“谁和你是熟人?”贺兰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再也没有了八分看华溪烟痴迷的状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避犹不及的惶恐。
“现在不熟没有关系,以后总会熟的。”
贺兰淏闻言差点一口气没提来,这人不就是暗示昨天和三个谈判的事情么?从而间接地讽刺他手贱,闯下大祸。
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舍弟愚昧,和华小姐七窍玲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还望华小姐口下留情!”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前来的贺兰泽说出的。
“三皇子过奖,七窍玲珑心倒是没有,只不过是八皇子不善言辞罢了。”华溪烟很是谦虚得推脱了这赞美。
贺兰泽警告地瞥了一眼贺兰淏,转头看着华溪烟:“这里有一些糕点,怕华小姐吃不惯这饭菜,特带来给小姐。”
说着,贺兰泽旁边一婢女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华溪烟。
华溪烟示意问夏接下,看着贺兰泽,笑着道:“三皇子有心!”
贺兰泽淡淡颔首,并未多言。
“三哥,这好东西凭什么给她?”贺兰淏不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