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冲击宫闱!?”相王李旦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相比之下镇定的了许多,却还是须发颤抖,连声音都显得没有那么威严有力:“张大人!为防万一,还是请你护送陛下渡过太液池,往栾红殿去吧!那里易守难攻,就算是真有人武力逼宫,也没那么容易打进那里,起码给宫外驻军前来营救多争取些时间吧!”
张昌宗依旧置身事外般一脸淡漠,他回头看看老态龙钟的武皇帝,她早没了年轻时叱咤风云的戾气,遇此变故,像个寻常老太般六神无主,在上官婉儿的臂弯中瑟瑟发抖。于是他轻轻点头:“相王所言极是,那我们便一起前往栾红殿好了,不能将诸位大人丢在这里直面危险啊。”
他这话说得非常阴险,是将在场所有的人都当做了祸乱的嫌疑人,要让他们跟自己绑在一根藤上。太平公主闻言冷笑一声,大步上前搀住自己的母亲:“邺国公真是思虑周到,有你陪在陛下身边乃是国之幸事啊!那就赶紧走吧,留神那些乱匪转眼就杀到了!…”
话音没落,就见全副武装的武崇训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羽林军。见到儿子,武三思喜出望外,连忙招呼道:“训儿!你来得正好!外面究竟什么情况?!”“陛下!…”武崇训跑得气喘吁吁,浮肿的脸与他父亲很是相似,虽然长剑在手,却还是吓得浑身哆嗦:“是义兴郡王!他带兵从丹凤门攻了进来,转眼就要到这里来了!我让李湛在殿前带兵阻挡,起码能给咱们争取点时间!…爹,咱们得赶紧逃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