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
“晕倒!赶紧晕倒!”绮罗跪在李仙惠身后,暗地急促的拽着她的袖子,一边阻止她站起身,一边压低声音快速说道:“若想救魏王,就赶紧晕倒!”
永泰公主包括一旁的瑞朱,都不明白她话里究竟什么意思,可是李仙惠知道,这个女子一向聪明绝顶、精明善谋,而且与魏王素无仇怨,倘若她认为是有助于援救武延基的事情,做了应当无妨...心里这么想着,她当即两腿一软,瘫倒在瑞朱怀里。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情急之下,小瑞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当即急得大哭起来:“医师呢?!快叫医师来!...公主!您快醒醒!...”皇太子李显见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也着急起来,连忙起身跪在武皇面前:“母皇!永泰刺激过度,还是让人扶她先下去吧,别叫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赶紧下去!都下去!”眼见一场好事却变成这样,武皇气恼至极,烦躁的挥了挥手。
马上有宦官上前,帮着瑞朱和绮罗将永泰公主扶出麟德殿。刚出殿门口,绮罗便扭头往宫门方向跑,瑞朱将她一把拉住:“你做什么?公主都这样了,你不陪着吗?!...”“我还有要紧的事情,你陪着就好了!”绮罗挣开她,心急火燎的说道:“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你在这边顾好公主,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还磨蹭什么?!快走吧!”李重俊不知什么时候也趁乱溜了出来,拉起绮罗的手就跑。
两个人没命的跑过麟德殿前广场,来到停放马车、马匹的宫门前,李重俊找到自己的坐骑,先将绮罗扶上马去,自己翻身上马,连抽了几鞭子,一阵风似的冲出宫门!
“你...知道我是叫公主假装晕倒?”绮罗坐在他身前的马鞍上,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后背紧紧贴着他温暖结实的身体,李重俊说话的时候,她都能够感觉到他胸腔微微的颤动:“按照仙惠妹妹的性格,她肯定会在殿前据理力争,幸亏有你在她身边,才给了我们提前通知魏王的时间!”李重俊一手将她紧紧环在怀中,一手紧拽马缰,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我只担心,以武延基那种冲昏头脑就无所顾忌的性情,千万别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绮罗心中也满是担忧,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魏王要缺席订婚典礼,他又去了哪里呢?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位于隆庆坊的魏王府,还没到门口,李重俊就猛勒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就见府门前已经围满了府兵和羽林军,盔甲鲜亮的兵士们将整座王府包围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绮罗忧心重重的张望着:“怎么办?!还是来晚了一步...已经将魏王抓起来了吗?!”
“不,我觉得情况更糟。”李重俊皱起眉头,看着前面不远处人头攒动的魏王府,就见大门口走出两个顶戴辉煌的将军,其中一个便是独孤讳之,他们相互轻声交谈,神情紧张:“若是武延基叫官军抓了,倒也罢了,只恐怕这家伙弃爵位出逃,那可真的就回天乏力啦!”
“出逃?!”绮罗目不转睛的看着独孤讳之:“不可能吧?!他是有多厌恶皇帝牵红线呢?竟然连全家性命都弃之不顾了?!”“你看府前刚出来的那两人,一个你认识,便是折冲中郎将,另外一个是羽林军的千牛卫中郎将,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肯定是没有抓到武延基,不然早就鸣金收兵了!”李重俊又急又恼,狠狠弯折手里的马鞭:“武延基这个糊涂虫!有什么事情不能够商量吗?!竟要将自己逼到这份田地?!”
绮罗紧紧咬着下唇:“我本想着,倘若能够在官军之前找到他,就可以赶紧带他进宫请罪,那是无论什么理由都能够说过去的,可是现在看来...”“只能赶紧找到他,让他乖乖去大理寺投案,然后再想法营救了!无论什么罪责,总归比弃爵位叛逃轻一些啊!”李重俊眉头打结,连胯下坐骑都不安的踱起步来:“可是长安城何其之大,又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他呢?倘若这件事情叫皇帝知道了......绮罗?!”
她突然跃身下马,李重俊吃了一惊,刚想阻止,就见她转身来严厉的说道:“相信我,我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说着,她便大步流星的向着魏王府门前走去。
独孤讳之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一身宫装打扮,笑靥夭夭,站在一群虎视眈眈的兵士中毫无惧色:“你说什么?...”“将军,我乃是上官尚宫派来向您传话,请否借一步说话?”
凭空突然冒出来一个传话的宫女,周围羽林军和府兵都觉得惊诧非常,不知道是否事情有变。独孤讳之注意到身边羽林军统领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似乎准备询问什么,连忙插进他与绮罗之间,一边向旁边走去,一边说道:“我现在军务在身,你若有话就赶紧说,不要耽误事情。”
两人走到远离众人的墙角里,独孤讳之警惕的注视周边,不悦的皱起眉头来:“你这个女人怎么不知道害怕呢?!当着羽林军的面假冒宫使,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是永泰公主令我乔装婢子陪她入宫的,突生变故,我这才替公主出宫打探虚实。”绮罗紧紧盯着刚和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将军,魏王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在府里抓到他了吗?”
“既然是永泰公主派你来的,我只能告诉你,武延基目前并不在府中。”独孤讳之一边谨慎回答,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