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炎热的一天,昨晚的大雨仿佛从没来过一般,不仅没有将弥漫在城内的闷热驱散,反而像是让这暑天变本加厉了一样,整个都城都似被架在烈火上烹烤一般,城内的人们都有些透过气来了。#25
不知怎么回事,一直为戎都百姓遮风挡日的大榕树现在也有气无力了,仿佛昨夜一场暴雨让大榕树疲于应付,今日就再没力气抵挡那酷热的阳光了,饱受摧残的大榕树枝叶间已经开始出现大片空白,天空中的烈日可以不受阻挡的照到城内。
“有些不对劲”
戎州王宫之中数道人影站在大榕树下,抬头神色凝重地望着这棵顶天立地的古榕,榕树下的向左使嘴中喃喃道。
即便向左使不说,沐易他们这些外人也能看出情况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可问题是他们所有人都无法找出事变的根由,只能站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着那最终一刻地到来,这种无力感让他们许多人都感觉不踏实。
“城外已经有影族的高手开始了窥伺,不出意外就这几天影族可能就会动手了”
说话的人是焰轻罗,戎都守军的探子早就传回消息这几日城外丛林之中有黑影闪现却不见踪影,不消多说定然是影族的人已经来到了戎都,而影族的人既出现,那只能说明影族要开始行动了。
“事情有些蹊跷,这件事不能继续这样往下拖了,对于雨魂一族的手段我们一无所知,他们究竟会如何出手没有人知道,而且现在戎都城内定然有雨魂一族或月魂一族的人潜入了进来。”黑衣殿主双眉紧紧皱起,声音异常的沉重。
“雨魂一族准备了这么多万年,一出手必然是雷霆万击,如果没有把握他们根本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与影族联手出动,所以现在情况很是危急。”
蓦地转首面对向左使,黑衣殿主沉声道:“向左使,当下再没有了其他可行的办法,如果榕树下不能唤醒他,让他醒来,最后的结果谁都无法想到,而且有很大的可能雨魂一族的人会得手。”
向左使同样眉头紧皱,黑衣殿主所说他自然也清楚,但他若不愿醒来,想要唤醒他几乎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我尽力吧”
最终向左使也只是说了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尽力是尽力了,但最终结果会如何却依旧说不清楚。
一只翩飞的燕子不知什么时候飞入了戎都王宫之中,灵巧的在空中一个翻转,然后就急速地向着地面俯冲而去,就当快要触及地面之时,却又紧贴着地面向前横移而去,这一连串动作看着让人惊心连连。
大概是追逐飞虫才进入到戎都的王宫之中,王宫的守卫也看到了这只灵巧的燕子,但他们没有动手,就那样任由它冲入王宫之中,向前疾飞而去。
当燕子飞到大榕树下之时,眼看着下一刻就要冲撞到大榕树粗壮的树身上之时,燕子却又猛地向上直飞而起,冲过大榕树茂盛的枝叶消失无踪,只留下那一片宽大的叶子依旧在来回摆荡着。
呲呲
只一瞬,先前还在自由翩飞的燕子就在一个粗大的手掌中化作了一堆肉泥,那明亮有神的双眼随即就变作了两个空洞,耷拉下去的脑袋嘴角上还有着细嫩的黄色,这却是一只刚刚出巢的幼燕。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它虽灵智未开,但也算是我影族的一员,兽王一直都是这么好杀残忍成性吗”
“桀桀,难得影王突然间就开始大发慈悲了,可死在你手中的族人还不少吗,恐怕并不比本座少多少吧”奔宁兽王冷笑连连,毫不在意地将手中被他捏成一堆肉泥的燕子丢弃在地上。
“本座喜欢,本座想杀谁就杀谁,不过一只飞鸟而已,自上古以来飞禽族中就没出过一个有能耐的,到如今依然如此,本座只能说飞禽族是真的没落了,既如此捏死它一只鸟又如何”
看着奔宁兽王嚣张狂妄的姿态,影王面色阴冷无比,“兽王你想杀谁没人管的了,但你不该如此随意残杀己族,即便是一只飞鸟也不行,族中有古训,自相残杀永远都是我影族的大忌。”
“自相残杀这种事只有人族做的出来。”
“影王现在还吃肉吗”忽然奔宁兽王问道。
影王瞥了一眼奔宁兽王淡然道:“修为臻至你我这样的境界,已经没有必要再沾染那些东西了。”
只见奔宁兽王啧啧唏嘘道:“如此看来影王是不吃肉了,不过本座还在吃,本座就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本座这个习惯怎么改都改不了。”
终于影王不再与奔宁兽王纠缠了,“雨魂族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就等我影族的人出动了,也该是时候了。”影王道。
奔宁兽王哈哈大笑道:“钧天第一座都城,就从戎都开始,然后第二座第三座,一直到最后一座,钧天终将属于我影族。”
碧海茫茫,一望无际,在钧天大陆的东方与南方皆都是滔滔东海的海域,这方世界最为广阔无际的一片大海,东海向来都是钧天人不可踏之地,靠近钧天大陆边缘处的一些海岛也就是钧天人深入东海的最边缘处了,再往里却是少有人再敢涉足了。
东海间隔在钧天大陆与苍天大陆之间,在苍天大陆南部边缘还有另外一片海域,那却是南海了,南海与东海相汇于苍天大陆西岸边缘之处,然后这条相汇线一直向着西南方向蜿蜒蔓延,一直蔓延到东海深处,之后再掉头向南而去。
南海与东海之间的这条界线很明朗,两片海域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