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离开了房间,从外面轻轻地关严门,下楼出去了。虽然他很想一直待在房间里陪自己的爱人,但是他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他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将最后一个害他妻子的人带回来,他的灵魂才能得到解放。他才可以无牵无挂地陪伴爱妻。
快了,只要再忍几天,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公安局里最近气压很低。即使贩毒大案告破再即,也没有人觉得兴奋。不抓住这名连环杀手,所有人都无法真正高兴起来。
“月夫左手”孔玉清临死前留下的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生死关头的匆忙,这四个字所表达的应该是很直白的字面意思。左手肯定是一个词,最简单的理解,凶手惯用左手。那么月夫呢?是一个字肤还是两个单独的字月、夫呢?如果是肤,孔玉清是不是想告诉我们凶手裸露的皮肤上有很明显的印迹呢?如果是月、夫,唯一出现在文沫脑海中的只有本案的直接关系人付宁月的名字中带个月字,月夫会不会指的是他的丈夫?
可是常俊逸已死,王崇华是他的亲生母亲,辨认错尸体的可能有多大?什么样的母亲会不认识自己的子女?王崇华因为常俊逸的死深受打击,淡出商界,连自己名下的公司都只是交给司机常林打理,丧子之痛不是轻易能够伪装的。
如果我们假设,常俊逸就是凶手,这一切全部都可以解释。付宁月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其他关系亲近的男人,只有常俊逸一个,所以警方无论如何都在付宁月的生活中发现不了嫌疑人,因为他一直都在警方的侦查视线之外。付连山买凶杀人、行凶人纵火焚屋的当天,也许常俊逸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没有在他的独立小院内,而正好是别人替他死了。大火烧毁了死者的脸,常俊逸索性将错就错,跟王崇华通了气,让母亲帮他演了场戏,给了他明正言顺的借口死遁,连尸体也忙不迭地焚化,从此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常俊逸此人。他变成了幽灵杀手,隐藏着。等待着,伺机让所有欠下他的人用性命来偿还。
而警方根本不可能去调查已死之人,唯一的犯罪嫌疑人被警方判定为死亡,案件进了死胡同。这时常俊逸再摇身一变,以另一种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存在之合理,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而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整容手术!
当然,上述观点仅为假设,不能做为证据使用。可是文沫觉得这是本案的唯一合理解释。如果要让假设成立。只有一种办法:找到现在的常俊逸。
怎么找呢?目标人物:王崇华。以文沫的经验判断,无论多么穷凶极恶的歹徒,都不可能完全断绝与过去生活的联系,除非他已然孑然一身。常俊逸的母亲在这里,这是青年丧夫。独自一人吃尽苦头才将唯一的儿子拉扯大的母亲,母子两个用相依为命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而王崇华既然会帮儿子隐瞒假死,说明她肯定是知情人,常俊逸一定会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盯梢是枯燥烦闷的,尤其是当身边还有个试图向你献殷勤的男人在时。崔志佳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跟文沫独处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言语加上美食攻势,想拿下美人心。文沫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再下车出去一趟,就不用回来了,盯梢盯梢,隐蔽最重要,你看看你,坐上车两个小时已经下去七趟了,你是生怕对面别墅里的人看不到你吧?在学校老师没教好?还是出国几年都忘光了?希望你能专业一点,我不想有个猪一样的队友!”
崔志佳内心无比郁闷,拍马屁怎么又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只好跟个受气小媳妇一样乖乖在车里坐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面别墅里一直没有动静,文沫两人所在位置能清晰地看到别墅里的一举一动。这个小区的别墅一幢连一幢,两边没有空隙,只有正门带着大院子一处出口,从晚上九点司机常林离开后再没有人进出过别墅。接下来的两天,王崇华一步也没有走出过大门,连公司最基本的工作都是常林拿到别墅来给她。她连看都懒得看,直接交给常林处理。
别墅里第三位成员是王崇华雇的保姆韩姐。这位韩姐也陪着王崇华住在别墅里,每天清晨六点做完早餐后步行去很远的菜市场买菜,之后便不再外出,忙着操持家务,空闲时间全都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不到做饭点一般不出来。王崇华的别墅房间多人少,所以韩姐的屋子也是正经的卧室,而不是小小的楼梯间或工具室。但也许是个人习惯问题,韩姐的房间窗帘从来都没见拉开。而且这个韩姐脾气有些古怪,不爱说话,总一身臃肿地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只顾低头干自己的活,是很没有存在感的人。
第三天晚上,文沫刚刚接班不久,王崇华外出了!常林打开车库门,开着王崇华的座架,一辆银白色的宝马730,慢慢地驶出了别墅,王崇华打扮一新,戴着墨镜坐在后座上,一路向北直驶而去。
文沫没敢跟得太紧,白天跟踪太容易被人发现了,一路借助交通摄像头和别组警察的配合,终于跟着王崇华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律师事务所。王崇华下车进去,文沫跟崔志佳已经在他们面前露过脸了,只能等待另一组警察到来后由他们进去观察情况。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王崇华走了出来,接着跟着她的警察也撤回来了。王崇华进事务所后就被事务所的负责人领进了单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