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凉爽舒适。
祈翼风一身艳红,步履慵懒地行走在街道上。跟在他身后的铭剑则一脸严肃地扫视着四周,以防不测。
距他们百步之遥有一间酒楼,名为龙吟阁。镶着金黄大字的酒楼牌匾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夺目的光芒。此酒楼与奕国都城内的天心阁酒楼齐名,并称为天龙出海。
站在龙吟阁楼下的酒楼老板远远地便已瞧见走在街道上的祈翼风,待祈翼风等人走近了,他忙上前躬身作揖道:“小民恭迎湘王大驾,湘王的朋友已在楼上久候多时,里面请。”他一边伸手指引,一边向后退了些许。
“嗯。”祈翼风点了点头,随后轻车熟路地向楼上走去。
豪迈地行酒声自龙吟阁二楼传来,祈翼风见怪不怪地充耳未闻,笑得一脸媚色。反观龙吟阁的老板,他倒是额间冒汗,一脸尴尬地快速上前,急急地将厢房的门推开。
房门开启的瞬间,浓烈的酒香豁然自厢房内涌出,引人纷纷回头向厢房内看去。
为什么又是这样?酒楼老板瞠目结舌地看着厢房内醉得东倒西歪的湘王朋友,直想哀嚎。
他,他明明有吩咐过这些人,不可像以往那般将自己灌得烂醉。怎,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又醉成这样了啊?
“好了,你先下去吧。”见到眼前的这一幕,祈翼风丝毫未现怒色,只是头也不回地吩咐。
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的酒楼老板慌忙点头,随后躬身退去,“是,是,小民告退。”
“哎呀,湘王可算是来了。”
正在行行酒令的两位男子纷纷睁着迷蒙的双眼转头看向门外。其中一人面红齿白,瘦削的身子看起来给人一种羸弱的感觉。他挥了挥手臂,娇嗔的模样颇有些女子的神韵。
此人名为千夜,在江湖中有个绰号,叫做千变瑶姬。因其精湛之极的易容术而得名。
而另一人则有着熊腰虎背,只见他双目一瞪,浓密的双眉异常不爽地拧起,“你个娘娘腔,能不能别用这么恶心的声音说话?听在老子耳朵里异常不舒畅。”
此人名唤将阙,个性冲动,声如洪钟,随身武器为流星锤,江湖人称铁霸王。
千夜打了个酒嗝,随后一脚踏在木凳上。他眼色迷离地挑了挑细长的双眉,故意露出挑衅的神色,“哎呦,既然不想听,你就把耳朵蒙起来好了,可没人让你非要听我说话哦。”
“你!”将阙双目圆瞪,脸色因怒意而憋得通红。他一手指着毫无收敛的某人,忽地起身,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满桌的山珍海味纷纷弹跳而起又稳稳地落下。
“二位仁兄吵得可真是无比惬意。”祈翼风提步跨入厢房内,细长的桃花目微微流转,笑得媚然,“全来齐了,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站在门侧的铭剑在祈翼风步入房间内之后,则上前将门合上。他冷冷地扫了其他看热闹的人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静候在门侧。
那些被铭剑扫视过的人被他冷然的目光所骇住,呆愣了片刻,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顿时觉得异常无趣,纷纷离去。
就在门外众人离开后,厢房内方才还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各色江湖好汉纷纷醒来,并起身站起,“参见王爷!”他们压低声音,面容严肃地恭谨道。
“嗯。”祈翼风面色依旧,撩袍坐下,“看来燕娘又做了几道新的菜色。”他,声音婉转,微微上斜的桃花目里含着笑意,淡淡地瞥向一直静坐在墙角一隅的红裳女子。
房间内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瞥了眼那红裳女子,随后各自轻笑着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方才站在门外的人们,如果细心些,定然能发现屋内众人虽然皆醉意浓浓,可是桌上的各色菜肴,却未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祈翼风口中的燕娘本是裕国前御史大夫之女,本名燕如歌。后因其父被奸人陷害,家中男丁全数充军,女眷则充作官妓。在逃亡之中,她侥幸遇到正自裕国返还奕国的祈翼风。随后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她随他入了奕国。后来经过一番训练,她的追踪术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她所设计的菜色,不仅独一无二,且令人回味无穷。
不仅如此,她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醉红楼的头牌艺妓,萧如烟。
方才,她面色异常阴郁地静坐于一侧,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丝毫不受他人影响。直到祈翼风点了她的名,燕娘这才徐徐抬眸。
“卫弘,你那有什么消息?”祈翼风收回目光,头也不太地询问。
“回主子,虞怡容出发方过三日,琦国便秘密地向琦奕边境运载粮食与兵器。”回话的是一位看去异常足智多谋的男子。他一身青衫,面色祥和,充满智慧的双眸此刻微微合起,“只怕待虞怡容抵达我们都城之时,琦国便会开始慢慢部署他们的军队。”他轻捋胡须,声音轻缓却郑重地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做出应对之策才行。”千夜抿了口酒,挑了挑眉道。
祈翼风扬起红唇,笑得异常邪肆,“本王倒想看看,这琦国公主到了成都,究竟能够玩出什么花样!”他一手轻敲桌面,笃笃笃的声音便在厢房内响起,好似定心咒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在众人的心上。祈翼风伸出另一手,取过酒樽浅酌了一番,才扬起美目看向依然坐在墙角的燕娘,音色难得深沉,“燕娘,你那边如何?”
听到祈翼风的询问,众人皆一致地朝燕娘看去。而她本人则愣了片刻,才微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