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豫州城的街道上行人不减。
夜离和小扇坐在马车里,李恪骑着马与她们并列而行,“豫州城是不夜城,越到晚上越热闹。小商贩们都出来摆摊了,每隔几日还会有杂技班子表演。”
夜离笑笑,“怎么说也是大城,晚上热闹些不足为奇。”
上一世什么样的地方她没有去过,在中国,要说不夜城,还是非上海莫属,当然首都北京也是不错的。
这曼陀国怎么能比?!
见夜离不以为意的样子,李恪有些受挫的摸了摸鼻子,“夜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区区豫州城,自然看不到眼里。”
夜离看了他一眼,她只是说这豫州属于不夜城算不得什么,他竟然说这豫州城自己看不到眼里。
懒得跟他浪费口舌,夜离转过脸去看另一边,小扇见状,连忙放下这一侧的车帘,将李恪那张时刻带着笑意的脸挡在外面。
迎春阁门前的灯笼都长了起来,不少姑娘们站在二楼的露台上,招呼着过路的男子。
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夜离下了车,皱着眉头看着楼上穿着暴露的姑娘。
虽然猫舞步的前身也是妓院,可夜离仍旧对做人皮生意的女子有点厌恶。
这也是上一世,在娱乐圈,无论自己如何艰难,都不屑于接受潜规则的原因。
身为女子,只有自己懂得爱惜自己,尊重自己,才会有别人懂得爱惜你,尊重你。
李恪见她面色不好,关切的问道,“夜姑娘好像不大喜欢这里。”
夜离一笑,反问道,“那么,李公子,你可否告诉小女子,哪个姑娘喜欢这里?是这楼里,生活所迫出来卖身的姑娘?还是这些男人家中的妻妾?”
见李恪不语,夜离接着说,“你们男人都当这里是消遣的最好地方,可知道,对于女人来讲,这里,便是地狱。”
说罢,也不看他,便径直走去后院。
对于这个社会的封建制度,她从来没有产生过改变它的想法,但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能多做一些就多做一些。
李恪站在原地盯了她好久,才跟上去。她的思想与普通妇道人家相差太多,怨不得区区一个弱女子,竟然能领导硕大的猫舞步。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能获得一群女子的敬重,远远比获得男子的宠爱难得多。
迎春阁她只来过一次,地形自然是不熟悉的,跟在李恪后边,兜兜转转走了好久才到了目的地。
夜离看眼前的竹楼有点熟悉,仔细一看,可不就是玫瑰住的地方吗。
越来越肯定两个人关系不同寻常,夜离笑着说,“李公子真是好雅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当然,也少不了美人相伴。”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李恪也跟着吟了这一句,径直忽略了夜离后面那句调侃,越发敬佩的看着她,“姑娘真是好文采。”
夜离嘴角抽搐,这句词出自苏轼的《于潜僧绿筠轩》,可不是她一时兴起做出来的,“呵呵”干笑了几声,插诨打科的幌了过去,“李公子快些带路吧。”
那李恪果然带她们上了楼,进了二楼的一个小厅里。
几个人刚刚坐定,一个小厮走进来,正是今日上午带她找玫瑰的小厮。他对着夜离笑笑,叫了一声“夜姑娘”算是打过了招呼,夜离也微笑致意。
这迎春阁虽然不得自己喜欢,但是与这阁里的人没有关系,再说了,今天上午他也算是帮了自己,自然得客气点。
那小厮在李恪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李恪眉头拧起,有些不悦的说,“让她老实点,看好了她,不要让她闯过来。”
夜离听得清楚,也猜了个大概。
感情玫瑰又在吃飞醋了,她就纳闷了,一来,她没有对李恪有什么图谋之心;二来,李恪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兴趣。
玫瑰怎么就认准了自己在勾引李恪呢?
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也不好过分,所以夜离也就没有开口。倒是李恪歉疚的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也都被夜离挡了回去。
“李公子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酒过三巡,见李恪没有开口的意思,夜离只好问出来。
李恪“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教姑娘看出来了,在下有两件事情请夜姑娘帮忙。”
“李公子但说无妨,”果然是有求于自己,夜离也不??拢?爸灰?切v?幽馨锏降模?囟a岚铮?羰前锊坏剑?蔷筒缓靡馑剂恕!?p> “这第一件事,姑娘肯定帮的上,”李恪肯定的说,见夜离示意他说下去,便开了口,“在下听闻猫舞步大名,敬重姑娘的才华,猫舞步也不是什么小生意,在下不敢奢望姑娘来我迎春阁。只是猫舞步若想发扬光大,必定要在各个大城市开展分支,在下想与姑娘合作。”
原来是合作的事情,李恪说道却是有道理,自己虽然有意在豫州城开展分支,并且第一选择也是迎春阁,但是经历了这番争执却变了想法,所以推脱的开口,“迎春阁为豫州城第一楼,若是被猫舞步的招牌挡了,怕是委屈了楼里的姑娘们。”
李恪自然明白夜离对于玫瑰一事耿耿于怀,脸色一红,但也不再隐瞒,“夜姑娘,在下实不相瞒,玫瑰是我还未过门的妻子,我虽然对她痴心,可之前却是花名在外,她难免对我不放心。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看在在下诚恳道歉的份上,原谅了她吧。”
猜到两个人关系不一般,但没有想到竟然是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