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此时所在之地便是未央宫正殿以北的温室。
温室也是帝王的一处处理政事之所,平日里用来接见朝廷大臣,处理朝廷事物也常在此处,温室的供暖设施齐全,算是皇帝很喜爱的一处场所了。
这时卫子夫便是跪在温室的大殿下方。
刘彻未吩咐她起身,卫子夫便一直低头不敢轻易动作。
过了许久,林福就前来通报,说是那名为卫青的少年已经后在外边。
林福的话刚落地,刘彻眼尖的看到卫子夫眼睛瞬间一亮,本低着的头立马抬起,充满期待的看着坐在高位处的他。
那柔和的小眼神,依赖的目光,让刘彻心内的某一处似乎都柔软了,不过,这也仅仅是似乎而已。
“让他进来吧。”刘彻吩咐着候在殿下的林福。
“诺。”林福应了一声,便低头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刘彻就见着一身着粗布灰衣的少年走进,不似卫子夫那低头畏惧的模样,也不似卫子夫那温顺的眼神。那少年有着一双灵动的眼睛,丝毫不畏惧的看着坐在高位处的皇帝。
还带着些稚气的脸庞,英挺的鼻梁,不卑不吭的走到卫子夫身侧的位置,朝着刘彻豪爽的跪下,“奴叩见陛下。”
刘彻观察了片刻,看着那抬头看着他的少年,问道,“你便是卫子夫的弟弟,卫青?”
“是,奴的名字便是卫青。”卫青大声说着。看着那紧紧盯着他的皇帝,丝毫不显卑微姿态,纵然……他是公主府中的奴隶。
“你屋内的那些剑柄可是出自你的手中?”
“陛下说的可是那些木质的小玩意儿?”卫青想着屋子中的那些东西,在联想着他三姐的吩咐,随后继续说着,“那些不过是奴平日里无所事事做出的玩意罢了。”
那堆剑柄的形状普通,同外边那些剑客所用之物并无多大区别,可是独特之处便是在细小地方做了不同的修饰,不是内行之人便看不出其中的蹊跷,有的时候那些独特的细小之处往往能够对敌人做出那致命的一击。
刘彻见着那对木质小玩意儿时,便看出了其中的蹊跷,可是当时他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对卫青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他认为这细小之处的修饰,不过是小孩子家无意中的作品。
昨日说是想要见卫青一面,不过也是他一时兴起的话语,没想到卫子夫便将这话听在了耳中,今日进宫时亦是将卫青带在了身边。
正好今日无事,刘彻便见了见这位少年。
听到卫青的话,刘彻莞尔,笑道,“你这意思,便是那些作品不过是你的玩具?”
“可以这样说。”脆生生的话语,卫青自信的说道。
“你不过是皇姐家中的一介马夫,怎的会有这样的学识?”刘彻好奇。
没等卫青答话,跪在一旁的卫子夫接着刘彻的话说道,“奴婢这弟弟是在后来才回长公主府的,同奴婢不一样。”
“哦?”刘彻微眯双眼,笑问着卫子夫,“你这弟弟不是同你一块长大?”
“奴之前本在生父家中,只因姐姐们在长公主府,奴这才前去投奔长公主的。”卫青回答道,说道生父,卫青眼中流露出了一种莫名的悲伤。
卫青同卫子夫不过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他的母亲卫媪不过是平阳长公主的家奴,同平阳侯家中做事的县吏郑季私通,才有了他的出生。母亲认为他呆在县吏家中会有前途,这才将将他送到生父郑季手中,却没想他这样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在郑家是四处遭受排挤,郑家的其他几位兄弟也不把他看成手足兄弟,随处欺负。
后来长大一点,懂事之后,卫青便从郑家逃了出来,投奔道了自己姐姐所在之处,平阳长公主还算是不错了,将他安置府中,虽然做的是马夫这样卑贱的事情,可是在其他地方却也没有苛刻。
刘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并没有再去深问卫青的生父是何许人物,对他来说,这并不重要。
看了一眼仍温顺的跪在一旁的卫子夫,刘彻吩咐候着一旁的林福,将她带去乐府安置。
卫子夫心中一惊,虽然她并没有见过乐府,可是在平阳长公主府中也是听说过它的,整个长安城舞技尚佳的舞女大多数便是出自此处,照皇帝的意思,便是让她继续在乐府训练舞技?
卫子夫心中是半喜半忧,喜的是,她进乐府有了更好的舞师培养,舞技算是可以更加进步;忧的是,她……还以为皇帝将她带入宫内是想要宠幸于她,没想到仅仅是让她呆在乐府,这样的意思是……皇帝看不上她的容貌?
想到此处,卫子夫心中一紧,面色上也流露出一股委屈模样,眼中的不甘正好被刘彻看入眼中,刘彻心中冷笑一声,可是面上却也柔声说道,“子夫,你便先在乐府好好呆着,等日后有时间,朕便去看你!”
刘彻温柔的话语让卫子夫心中一喜,顿时面露喜色,“多谢陛下,奴婢便在乐府等着陛下!”后一句话说完时,卫子夫脸上便是通红一片,脸上乐滋滋的,那柔柔的眼神儿也着实让人心动。
卫子夫其实不算是容貌过于艳丽之人,在这美貌女子众多的长安更加只能算是中等姿色,只是卫子夫同那些女子的不同之处便是那柔顺的姿态。
那温顺的姿态不多不少,正好足以吸引住那些男儿对女子的保护欲。
不管是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还是小家小户的农人,只要是男子,那心中便都希望着自家的妻子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