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本真现在很郁闷,他看出来了,未来媳妇有心事,可是中间隔了个未来大舅子,小动作没法做,想给她夹块肉都不好伸手。
这桌上全是得罪不起的人,赵本真有气出不得,只好把满腔怒火洒在满桌子好菜上,胡吃海塞一通,搞得一屋子人都以为他真是饿了一整天。
秦晓月小心翼翼地问:“本真啊,是不是王府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吃得不好你得说啊,不说你姑姑不知道,下回照样叫人那么做。”
嗯?怎么说到王府去了?
赵本真急忙把口里的饭咽下去,回说:“没有哇,去吃了两回,那厨子虽比不上婶婶这里的好,但也过得去。”
这记小马屁拍得舒服,秦晓月笑眯了眼,接着回味出其中的意思了,“诶?怎么只吃了两回,难道你没住在王府?”
赵本真诧异地看了看何素雪,见她没反应,只好自己坦白,“最近司里公务繁忙,不好打扰姑姑和姑父,还分了二十个手下,都是从西北军里带出来的,也没地儿去,就借了雪儿的宅子暂住。”
秦晓月脸色微变,赵本真只能继续解释:“真是暂住,我自己买了宅子,就在这后面一条胡同,还没整修好,大概月底才能住人。”
秦晓月笑了笑,她也看出来了,她家相公也知晓此事了,不然不早就跳起来骂了嘛。
益哥儿的样子也不像不懂的,哼,敢情就瞒着我一人,孕妇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两位女士心情都不好,饭局草草散了。
赵本真有事和常得贵说,两人去了书房,何素雪把大哥送到二门上。才慢慢回转自己的院子,却在院门口看到抬头望天的某人。
她不想理人,可人家要粘上来。“雪儿,能不能给口茶喝。”
这是要长谈的节奏。何素雪感觉心好累,想拒绝,可又想知道贺氏的案情,只得往里请人。
两人在小厅里隔几而坐,丫鬟们上了茶就都避出去了,只是把门敞开着,谁从院子门口走过都能看得到。这样不算私会吧?
赵本真好像真渴了,连喝三大杯,才开始说话。
“雪儿,可是何府的人为难你了?”
“也不算为难。他想让我找你求情,我拒绝了。”
赵本真嘿嘿笑,心里甜滋滋的,“谢谢雪儿这么替爷着想。”
何素雪很想问问他,哪只眼睛看到是为他着想了。可见到他开心的笑容,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出来,会伤人的吧。
赵本真贪恋地看着未婚妻美丽的侧脸,挑了一些能说的告诉她:“贺氏已定了是庄王余孽。你爹,估计要降职使用。”
何素雪轻轻吐气,说道:“不是死罪就很好了,可惜他还看不清形势,一心以为那个女人是被冤枉的。你说说,好歹也是个状元出身的人,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好使,除了经史子集,他就没学过人情世故和道德lún_lǐ么?”
事关未来岳父大人,赵本真回答得很小心,“也许,他是为情所困,让那女人的手段迷花了眼?”
“哼!好一个为情所困!既然这么喜欢贺氏,当初又为什么要使尽手段得到我娘?后面又添了那么多姨娘?”何素雪目露寒光,深处潜藏着忧伤,真心为李氏娘亲不值。
赵本真突然探手,将何素雪搁在几上的小手抓住,紧紧捏住,发誓般的说道:“雪儿,爷一定不会那般对你的,这辈子爷只喜欢你一个,如有违背誓言,愿天打五雷轰。”
爱,这个字,是很难从古人嘴里听到的,说喜欢,已经是顶天了,何素雪心情激荡,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再大的困难,集两人的力量也能撬翻了去。
透明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漫出眼眶,这是喜悦的极致表现,却让赵本真误会了,他慌慌张张地跳起来,绕到她面前,弯腰捧了她的脸颊,轻轻用指腹抹去那泪珠,诱哄道:“不哭不哭,是谁欺负了你,尽管告诉爷,看不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噗,何素雪破涕为笑,嗔他一眼,“你还知道满脸桃花开?”
赵本真跟着笑起来,“这不是跟你学的么,还挺贴切的。”
何素雪取了手帕,掰开他的手要擦脸,他却抢过去,细细地擦拭着,慢慢的,这动作变了味道。
对上他充血变红的眼睛,听到他情动的粗喘,何素雪双颊飞红,挣脱他的双手侧脸看向别处,“你该回去了,马上就该宵禁了。”
赵本真咯吱咬牙,“爷恨宵禁!”
还恨常新,自从他来常府当了大管事,这墙就不好爬了,爷都好久没和雪儿亲近了。
有小丫头开始在院子里打晃,询问要不要点灯,赵本真心知今日是喝不上肉汤了,趁着理智还在,赶紧溜吧,再拖下去就真不想走了。
额头微热之后又一凉,待何素雪回味过来被偷吻了,他的人已走远。
隔天回到江南药铺上班,查房时碰见朱校尉,对方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质问道:“这两天你上哪了?”
何素雪不悦地扬起眉毛,“朱校尉,这里是江南药铺,不是兵马司,大夫的去向似乎不该您管。”
洪亮、李德清,还有几个医助也都流露出不满,表示朱校尉你管得太宽了。
朱校尉脚后跟动了动,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了,言语有些不妥,忙道:“不是,爷不是要管你,上回跟你说的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妹妹已经同意见你了,打铁要趁热啊。”
对朱玉贤那样特殊的病人,何素雪是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