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引路,进了另一套干净的小院子,共有五间禅房,三人进了第一间,秦玉美定睛看着立在何素雪身后的方灵,“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有些话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儿说。”
方灵抿了抿唇,不动,“你说吧,我不会传出去的。”
“何素雪,这里是佛门净地,你还怕我害你不成?”秦玉美斜视着何素雪说道,一副不屑加鄙夷的表情。
何素雪水润的眼眸微眯,激将法么,本大夫接招了,看你能耍出花儿来。
“方灵姐,你出去逛逛吧,这里一会就好。”
“那行,你们聊着,我找小师傅要点茶水。”
方灵走出禅房,喊来守院门的小沙弥,让他上两杯热茶,她便在院子里随意走走,并不敢离得太远。
这院中有两棵罗汉松,不知多少年轮,每棵树干都有双人合抱那么粗,也是这院中唯一的绿色,方灵绕着树转了一圈,摸摸粗糙的表皮,视线飘向敞开的禅房,里面的两人已经捧着热茶在手。
方灵喉头滚动一下,她也渴了,下车前喝了一杯水,可在庙里逛了这许久,又是烟熏火燎的,嘴巴早干了。
小沙弥从禅房出来,将托盘里最后一杯茶捧给方灵,她接过来道声谢,等小沙弥红着小脸蛋走开之后,她把茶杯送到鼻尖下方,细细地嗅闻,又用舌尖去试探。
没有异常,可以喝。
方灵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便故意站到何素雪看得见的位置,将茶水喝掉,杯子放在台阶上。
方灵喝了没事,秦玉美喝了也没事,小沙弥是庙里的和尚。应该不会动手脚,这里可是皇家供奉的寺庙,和尚们都是根正苗红的。
何素雪一边抿着茶水。一边在心里说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阴谋。秦玉美只不过是来发牢骚的。
秦玉美放下茶杯,手指在杯身上轻轻摩挲,深潭般幽深的眼眸忽闪,“如果一切重来,我一定不会去招惹你,而是在看见你的那一刻,就杀了你!!!”
此刻的秦玉美。凶相毕露,泛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何素雪,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用手指点着何素雪。“枉你再谨慎,也逃不出本小姐的手掌心,哈哈,倒!倒!倒!”
何素雪眨着颤抖的眼眸,视线越来越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还没有想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被人钻了空子。
方灵在药效发作时,掏出了示警响箭。可还没来得及释放,人就晕迷了。
秦玉美嘴角含着残忍的狞笑,迅速走到小院门口把门关上,拍了三下巴掌,便有四个婆子从最后两间禅房中走出,分别将何素雪和方灵抬进两间禅房,扔到床上,随后从里边把门锁上。
秦玉美重新把院门打开,在院子里逛了逛,小沙弥便捧着茶壶过来续水,秦玉美笑道:“不用麻烦师弟了,我那两位朋友已经离开了,我想去后山塔林瞻仰前辈高僧,师弟能不能带个路?”
秦玉美说话温温柔柔,软软糯糯,小沙弥脸蛋又红了,低低应声好,收拾了三个茶杯,便引着秦玉美出了院子。
这处院子,早已被梁氏包下,四个婆子从禅房里出来,把院门一关,就在门外守着不许外人靠近,直到秦仁义一人匆匆走过来,才放他进去,提醒他何素雪就在倒数第一间禅房里。
秦仁义急步走到禅房门口,只犹豫了一个呼吸时间,便推开房门走进去。
只可惜,他永远只能看得到,吃不到,赵本真从墙外飞进来,一个箭步冲进禅房,将秦仁义踹了个狗啃屎,随后在他颈上随手一敲,便叫他晕了过去。
赵本真拎着秦仁义的一只脚,拖死狗一般将他拖出去,再一脚踢下台阶,干干净净的银衣公子,被弄得满身尘土。
丁细芽领着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进来,四个婆子被捂嘴捆了扔到秦仁义身边。
赵本真嫌弃地拍了拍巴掌,命令道:“把人拎走,另寻一处关押,再把这院子封了,没有爷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锦衣卫们轰然应诺,快速把地上的五人拎出去,院门关上。
何素雪做梦了,好热好热,她以为自己掉进了大锅里,快要被煮熟了。
她的意识是模糊的,猛然发现身边出现一个清凉的物体,立刻本能地靠上去,死死抱住,贪婪地汲取着那丝凉意。
她仿佛听见有人在吸气,可鼻子嗅到的气息是熟悉的,让她心安的,她完全没有警惕之心,反而撕扯着身上的衣裳,撒娇般呢喃:“唔,好热。”
哪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被未婚妻紧紧扒住,还是sū_xiōng半露,媚态万千,他都无法保持冷静。
赵本真跟何素雪奋斗了一会,抓住她的手,她就用腿来蹭,夹住她的腿吧,她的身子灵活得很,直接贴在他的身体上蠕动,因为手脚不自由不舒服,嘴里还发出不满地呜嗯,象猫咪一样软糯。
赵本真挣扎一会,彻底放弃,他已确定,雪儿中了极厉害的媚毒。
他费了一番手脚挣脱她的缠绕,走到隔壁门口听了听动静,方灵晕睡着,很安静,中了媚毒的分明只有雪儿。
现在不是追查怎么中毒的时候,而是要给雪儿解毒,赵本真浑身散发着戾气,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咆哮着冲出院子,“丁细芽!速度去找秦玉美要解药!一刻钟内找不到,你就去死!!!”
一刻钟后,丁细芽蔫巴着苦瓜脸跑进院子,扑通跪倒在台阶前,“大人,您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