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简见那铁塔一般的莽汉向自己直扑过来,怪叫一声,撒腿就跑。t/只听身后姚平一声大喝,与那铁塔缠斗起来。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苏简于是舒了口气,心里暗暗感激,顺便灵巧地躲过两个迎上来朝自己挥拳的雷字营士兵,叫道:“喂,这般打架算什么?你们这么多打苏简一个,打赢了也不能算数。”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全部住手!”其声如雷,震得苏简耳膜嗡嗡直响。众人听了一怔,不由得纷纷停手,向军帐之处望去,只见七王永熙在各营主将的簇拥下了走了出来。刚才那声大喝乃是火字营主将傅菁所发。若论勇武,这位傅菁将军怕是不在雷字营主将石琅之下。这时候,姚平已经与那铁塔一般的大汉一同摔翻在地,两人滚在地上依然手足并用地在较劲,丝毫没有受到周遭停战的影响,几乎是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七王永熙站住,环视一番,见到苏简的时候,苏简觉得他的目光微微在自己的脸上滞了滞,又迅速地转了过去。
永熙冷冷地开口,道:“没有请诸位抹去各营的门户之见还真是本王失职了,只是,本王在此想提醒诸位,这里是神武大营,而诸位是天元朝的士兵。日后一旦上阵,你们今天挥拳相向的人,将会是和你们一起在战场上相互扶持的兄弟。本王要你们想一想,有你们这么对待兄弟的么?”
他觉得这么几句份量大概不太够,于是又说:“看你们都是天部老兵,应该比地部新人更明白事理军规。这次钦命的神武大营操练,就是希望你们这些天部士兵能够以身作则,把地部新军给培养起来。将来,你们就是他们的什长、校尉和裨将,而他们就是你们麾下的士卒。而你们现在在做什么?你们就想让地部的新兵们跟你们学这些么?”
其实,天部就是风林火山等六营的合称,而地部,则相当于预备役部队。永徽帝此次将地部并入天部,再加以演练,是增兵的必经之路。
七王永熙说了几句,抬起袖口捂住口鼻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转头对陈去华说:“陈将军,本王实在是痛心疾首,说不下去了。你是神武大营总教头,你且来说说,营中自有军法,这些无故互殴的,该怎生处置。”
陈去华黑着一张脸,看着参与斗殴的士兵,基本只用原林、雷两营中人,尤其自己林字营帐下得力的要人,如苏简、杨安、姚平等,都在其列。
陈去华先着人把姚平和那铁塔大汉架了起来,那大汉有人认得,乃是雷字营的校尉,名叫楚平蛮。陈去华看着两人,道:“按军法,营中无故斗殴寻衅者,受五十军棍。”接着他也不抬头看众人,只是说:“凡今日参与互殴之人,上前来。”
他这么说着,参与斗殴之人没有上前,倒是那些没有参与之人,向后悄悄退去,陈去华身周自然形成一个圈子,都是林雷二营中人。
“每人五十军棍,军令官在何处?”陈去华高声喝道。
苏简这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突然当众大声说:“将军,这个刑罚不妥。”
陈去华双眉一轩,这是他第一次对着新的神武大营发号施令,结果头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自己的手下爱将。他也知道,眼下这个神武大营总教头的职位与苏简,甚至与泰武侯也不无关系,心下虽然不快,也还是将气忍了下去,缓缓问道:“依苏校尉之见,该当如何?”
苏简也很委屈,今天本来心情很好,一大早刚和大伙儿打了个照面,就被这些个莽汉绕住,受了一番惊吓倒也罢了,临了还要受五十军棍,实在太过分了。而且所牵扯的人太多了,仅林字营就多达上百人,如果每人都打五十军棍,会影响到正常的训练地,你陈去华不担心,我苏简还要担半天心呢。
苏简在诡辩上似乎有点天赋,抓住陈去华所说的“无故斗殴寻衅”几个字就开始大做文章。“将军,我等两营中人,并非是什么无故斗殴寻衅啊。只是前日神武大营大校,原林、雷两营比试,没有分出胜负,因此兄弟们不打不相识,约了今日接着比试。刚才见王爷与几位将军议事,我等一时技痒,便与雷字营的兄弟切磋起来。没想到惊扰了王爷议事,是我等的错,甘愿受罚。只是这受罚,恐怕不能按照无故斗殴寻衅的条例来吧!”
陈去华此刻脸更黑了,但是心知未尝不是苏简替他找了一个下台的方法。林雷两营,共二百余人动了手,若是真的受了五十军棍,不死也得脱层皮。不仅舍不得自己的爱将,石琅那里,刚刚送来三千人,便噼里啪啦打了一百多,也交代不过去。于是他勉强装着被挤兑住而怒气冲冲的样子,问苏简:“你既知错,那依你说,当怎生受罚?”
此话一出,七王永熙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连忙转过头去不看陈去华。
陈去华大?澹?诹潮浜欤?膊恢?栏檬歉鍪裁幢砬椋?幼诺闪说伤占颉k占蛲嶙拍源?肓讼耄?凑娴奶岢隽艘桓隹瓷先ネo衲敲椿厥露?摹按Ψ!薄?p> 出乎众人的意料,苏简提出的处罚根本不在军法律例之中,既不是打,也不是罚,众人也是闻所未闻,苏简竟然提出让所有参与斗殴的人跑圈,也就是让受罚之人在一柱香之内绕神武大营跑三圈,三圈是一定得跑完的,但是如果没有在一柱香之内跑完,那就得追加处罚,从明日开始,每天早晨跑圈,直到能够跑进一柱香为止。
苏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