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末宏知道茶里被下了药,认定是小厮收了银都瀚的好处,狼狈为奸。去茶水房的时候见到他,就给带了来。听到他把事情撇的干干净净,喝道:“胡说,我去的时候,你躲躲闪闪的,不是做贼心虚?”
小厮忙道:“小的是听说有个卷头发的客人突然,突然发疯了,想着会不会是给药的那位客官。客官气势汹汹的,看着又这么魁梧,小的一时害怕,就想躲起来。”
都末宏哼道:“又不是你下的药,你怕什么?”
小厮苦着脸道:“小的这样的身份,沾上点是非不送命也得掉层皮。茶是小的煮的,亲自给送来的,哪能脱得了干系?”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虽然有做戏的成分,但心里的确是害怕,听说那人是西域的使臣,那这几个人的身份也不简单。不管是谁害谁,他都挨着边儿。
都末宏也信了几分,看了看多逻斯,道:“你起来吧,只要真的和你没关系,我们不会找你的麻烦。”
小厮千恩万谢的站起来,陆二笑道:“那个卷毛怪竟连这个借口都想得出,看来西域那边的行情和这里差不多啊。喂,你知不知道刚才叫的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负责茶水的小厮不止他一个,在各个包厢进进出出,消息应该很灵通。
小厮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仗着口吃灵活,有心讨好之下说得绘声绘色。
虽然早就猜到银都瀚好男风,刚才肯定是调戏了某个公子哥儿。但当听到银都瀚在过道里就拦住了周侍郎家的公子,强上了他,还是止不住的瞪大眼睛。不过所谓三人成虎,人总是偏爱重口味的传言。更何况这里的人都不是善男信女。泽罗源出去的也不算晚,而且这层楼里有这么多人,不可能不拦着。衣衫不整是肯定的,但强上的话,应该来不及。不过有这种流言在,
陆二乐不可支的道:“那个侍郎家的公子是倒霉到家了,吃了大亏,还不能跟人家算账,谁让人家是邻国的使臣呢?后来呢?”
小厮见他们听到同伴出事了还笑得出来,想着他们的关系定然不好。那个卷毛好端端的发疯。说不定就是他们做的。心里绕着圈圈。笑道:“之后又来了一个西域人,带了几个壮汉把卷毛客官给擒住了,然后捆上带走了。”
陆二丢了一个小元宝给他。小厮千恩万谢的退出去。
蒋麒摇头叹道:“害人终害己。”同时又心有余悸,这茶要是被他们几个喝了,岂不是也会这般?他们又没有解药,到时候该怎么办?一直疯到死?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害人,真是可恶。
陆二笑道:“他们还没有害到人呢,就先害了自己。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下面进行到哪儿了,应该到最后一场了吧?”还以为蒋麒经过这番事故,没有心情再看品花宴了,却看到蒋麒精神一震。专注的看着台上,口中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个会口技的女孩呢?不会被淘汰了吧?”
心态真够好的,陆二心中感叹,指给他看:“不是在那儿吗,下下个就是她了。哇哦,万花楼竟然有两个人坚持到了第三场,花大姑的手段真是厉害。”在以前的地方,品花宴是几大青楼联合举办的,大家交一样多的钱,参加的人数也是一定的。但是参加京城的品花宴,人数视财力而定,也就是说按人头算钱,一个人一千两银子。这样凑上来的银子,除了布置花台,给女孩们提供脂粉衣裳外,大多进了筹划品花宴的人的口袋。最后剩下来的作为彩头的银子,只有四五千两银子,就这还要赢得前三的青楼一起分。
对于大多数青楼来说,就是赢了品花宴恐怕也不够填上她们交上去的钱,这样一笔钱真的只是讨个好彩头。但不参加是不可能的,这是给即将挂牌的姑娘积攒人气的大好机会,只要女孩们够出色,就可以引来金主儿,那才是获得回报的时候。所以老鸨们不会因为彩头太少而不参加,或是只出三两个人,反而是只要财力允许,人越多,在同行中越有面子。
花大姑不缺钱,在有信心成倍的赚回来的时候,还很舍得砸银子,这次出了十个人,在人数上和另外三家老牌子的青楼并列第一。品花宴每一轮都会刷掉一半的人,到这最后一场的时候,还剩五家青楼的八个人。最好的一个剩下三个人,万花楼剩下两个人,另外三家都只有一个人。看着花大姑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虽然离得远,却也能看出花大姑的得意和旁人的眼红。
“每一场分为三轮,以我对花大姑的了解,这个女孩就是会口技也要等到第三轮竞争花魁的时候作为杀手锏。”陆二趴着看了会儿,“所以她如果进不了第三轮,你是看不到的。”如愿以偿的看到蒋麒皱了眉头,陆二大乐。
“你想看口技?”多逻斯听了会儿,问道,“她就是进不了第三轮,也没关系,你可以到万花楼去看嘛。反正她从品花宴上回去就要接客,你可以包下她,想看多久看多久。”
蒋麒眼睛一亮:“有道理,差点着了你的道,等离了这里看我怎么收拾你。”到了那个女孩,见她只是跳了支舞,摇头道:“她果然是想留杀手锏,你那个什么花大姑心真够大的,就不怕惹来别人的嫉恨,给她使阴招?”他爹常说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花大姑一个外来户就这么嚣张,人家不整治她才奇怪了。
“富贵险中求,花大姑眼里心里只有她自己,有什么好怕的。”陆二笑道,“而且,花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