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肚道:“只是胡姬的情郎,他们偷偷拜的天地不算。”
果然!凌钰死死捏住那页纸,聂征不是出征时死去的,而是被梁肆启派人逼下了悬崖!
原来梁肆启早已密谋好,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胡姬一直蒙在鼓里!梁肆启恨聂征,恨胡姬腹中的孩子,他可以杀掉聂征,却不能让胡姬的孩子“死去”。所以他“抱走”了胡姬的孩子,谎称孩子还活在世上,这样胡姬就不会寻死……
可怜胡姬忍受十年痛苦却换来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凌钰咬牙,将信藏进怀中,她恨这个无情的魔鬼。梁肆启是胡姬辛苦照料大的,难道他对胡姬的感情不该是母子亲情么,怎么能够变成男女之爱!
“钰儿,好像天子回来了!”圆肚沉声低呵。
凌钰慌忙装好那些东西,放置好了暗盒,急忙与圆肚起身往殿外走。
大殿中映入梁肇启颀长的身躯,他大步走进,望见凌钰时微怔,“珍妃。”
调整好情绪,凌钰道:“在殿中等天子,未想竟然睡着了,阿允你来有事么?”
“替哥哥取一些东西,珍妃要保重好身子,若困就再睡一会儿吧。”
“不了,我听圆肚大人道恐怕是天子回来了,这才起来。睡意已无,我还是先回宫去等天子吧。”
“那让圆肚送送你。”
凌钰点头微笑,正要走出门,她忽然回身。“阿允,这一场仗我们会胜么?”
梁肇启停住脚步,回身望他,“你不要担心。”
“天子不派兵。卞耶若败于曲国怎么办?”
梁肇启道:“陆公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卞耶也不会轻易让曲国得逞。”
“你们都在怀疑这一场仗的真实性?”
梁肇启没有直言回,“不管怎样,这场仗都不能轻视,我已派了兵马去边境增援,抵御魏国暗袭。”
“天子不知晓么。他没有派兵去边境增援?”
梁肇启淡淡一笑:“哥哥不信两国之争,自然不会派兵去防魏军。”
“都是你的兵力?”凌钰心中多少震惊。
梁肇启点头,“你先回去休息吧,安心养胎,这事本不愿让你知晓的。”
凌钰离开了乾炎殿,独自一人去见了胡姬,她觉得自己发现了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告诉胡姬!然而当见了胡姬的面,她却有些犹豫起来。
胡姬欣喜地扑上前来。握住她的手满含期待地问:“阿钰,你可有至儿的消息?”
望着这一双期待的美眸,凌钰失了神,“还没有消息,最近举国皆乱,消息不太好查。”凌钰想着搪塞的话语。
胡姬失望。双眼中那明亮的光黯下,她道:“是应该会忙,竟然国内会起兵变,天子应该不会派兵支援,任由他们厮杀吧。”
“夫人也知晓天子这一点。”
胡姬轻笑,“他最喜欢看戏,以为自己可以全全掌控得了局势,不知这一次他又会收个什么结果回来。”
“夫人不担心天子么。”
胡姬的笑僵住,淡淡道:“对于他……我只希望他能有最后一点良知,将至儿还给我。”她望着凌钰笑道。“你来坐吧,我竟将怀着身孕的你给忘了。”
被胡姬携手走去庭院,凌钰问起:“夫人除了思念至儿,还会想念他人么。”
胡姬拉她的手坐在院中椅上,她幽幽长叹:“我当然会想。我会想念姐姐,会想念聂征……”
望住胡姬,凌钰缓缓问:“夫人,聂将军是如何去世的?”
“他是英雄啊!他是前朝的将军,如神的将军!他出征都是以胜利凯旋,可是魏国使诈,他在返回途中被魏军埋伏,他们说……他被乱箭射中,落了崖!”
果真呢,果真如那信中所写!可是这一切都是梁肆启的安排,缓缓伸手捂向心口,凌钰犹豫着要不要将那封信拿出。望着胡姬怀念的神情,悲痛的眼睛,她心中不忍。她有两个秘密都关于胡姬,但是却不敢向胡姬说起。她真怕,怕胡姬因为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而选择死亡。
垂下手,凌钰终究没能将那封信取出。她只装作可惜,然后安慰胡姬,然后问起,“他的尸体找到了么,没有士兵去崖下找将军的尸体么。”
“当时埋伏的魏军将所有人都屠尽,那一次无一生还,最后还是滞留的后援队伍回王都才发现的。”
一个都不留,果真是梁肆启怠
“夫人不要难过,逝者已矣,您应该带着将军那份活下来。”
“我觉得自己好无用,都找不到他的尸体,我多想再见他一面,确认他真的已经死了。阿钰,你知道么。”她握住凌钰的手,“我一直觉得聂征没有死,我总觉得他没有死,真的,真的,我不是骗你,我有时心会突然跳快,觉得他就在我的身边,像从前他来欢宜宫看我一样,虽然只在路上,我却已知晓他即刻就来。”
胡姬微笑着,忆想着过往那段美好,她用亮闪闪的眼睛直直望着凌钰,“你能体会到我这份心情么,你能知道这种感觉么?”
凌钰点头,“我知道呢,夫人。”她知道,她也有过这种感觉,陆玦来看她,她在未知的情况下也能预料到他即将会来。只是,聂征早已被梁肆启下令杀掉,落马坠崖,怎么能够生还。
不忍打断胡姬,凌钰微笑安慰:“所以夫人更应该好好活下去,或许有一天世事变迁,您可以走出这里,去那片悬崖下找聂征将军,或许他真的没有死,就生活在那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