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文昌骂骂咧咧的一路追了上去,领着贺繆和方昕去了遗体存放处。t
纳兰文昌领着两个人走到太平间门口,就停下了脚步,识相的闪到一边。
贺繆伸出去推门的手都是颤抖的。
推开门,一股寒流扑面而来,迎目所及,皆是一片肃穆荒凉的景象。
贺繆和方昕先一步走进去,纳兰文昌站在门口踌蹴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也跟着进去了。
纳兰文昌刚一进门就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心里暗骂:哦凑,真tm的冷!劳资这是做了什么孽,要跟着受这罪?!
一旁守候的医护人员,已经先行把老者的遗体抬了出来,暂时放在房间正中的台子上,方便家属确认遗体。
老者的遗体上蒙着白布,四下里一片静穆,纳兰文昌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停的揉搓着胳膊,心里直发毛,感觉这里面哪里都不对劲,阴森森的。
贺繆沉寂了数时,就在纳兰文昌忍不住要爆粗口的时候,终于缓步上前,神色悲戚,颤抖着手揭开了白布。
随着白布缓缓的拉开,老者历尽沧桑的面容显露了出来。老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就仿似睡着了一般,安静宁和。
方昕捂住了嘴,努力压抑伤悲,不敢哭出声来。贺繆此时已经很悲伤了,她若是再放声大哭,刺激到了贺繆,估计贺繆会崩溃的。
方昕红着眼眶,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连续下落,止都止不住。t/
相反,原本应该伤感大哭的贺繆,却只是红了眼眶,一滴眼泪都未掉下。
贺繆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心里极尽伤感,却不想哭,并没有流泪的yù_wàng,只是眼睛酸涩的厉害。
贺繆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老人仿似睡着的容颜,闭着眼睛向后踉跄的退了两步,方昕连忙上前扶住贺繆。
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这一切的纳兰文昌,挥挥手,旁边守候的人赶忙上前几步把白布重新盖好。
方昕哽咽的流着泪,扶着贺繆的胳膊出了太平间。
纳兰文昌看着贺繆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和方昕不停流泪的面庞,面色不变,眸底闪过一丝阴霾,心底还在冷哼。
死个人算什么,且不说不是至亲的人,就算是至亲至爱,死了也不过是魂归原地,悲戚伤感给谁看?!
纳兰文昌现在虽说是堂堂某上市集团的总裁,有财,有权,有人脉。
不过,他的上位之路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一路打拼厮杀才有了他如今的成就,生生死死悲欢离合,他早已见惯,见怪不怪。
因此哪怕是至亲之人去世,纳兰文昌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好,都是因为这个社会的无情,人间的冷漠而造就的。
纳兰文昌带着贺繆和方昕去了他下榻的小旅馆,打算让贺繆先休息一下,缓和一下情绪,然后好商量如何处理老人的后事。
纳兰文昌之所以来这边,也是因为有公事在身,却被羁绊至此走不开。公司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就等着纳兰文昌回去开会商讨公司的一个重大决策了。
纳兰文昌也只是犹豫了一瞬,就让秘书通知各部门,暂停新决策的一切相关运作,所有事都等他回去再说。
贺繆当初能与纳兰文昌相识,也算是命运所使,贺繆当初可是阴差阳错下,救了纳兰文昌一条命。
现在贺繆这边有事情要处理,他自然要留下帮忙,不可能说走就走,毕竟别的不说,贺繆的人情债他还是要还的。
回到旅馆,贺繆的情绪缓和了许多,神情也恢复了一贯沉稳。
“文昌,这次多谢你帮忙了,你在这边有没有熟人之类的,找人帮帮忙处理一下老人家的丧事。”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丧事事宜都包在我身上好了。不过,我听你们说,这位老人在这世上已经举目无亲,我要以什么名义为他处理后事呢?”纳兰文昌很冷静的跟贺繆分析最重要的环节。
“就以他干儿子的名义料理吧,这次麻烦你了。”贺繆闭了闭眼睛,面色有些疲累。
方昕沉默,她知晓贺繆对老者,一直都是像对待父亲般尊敬的。因此,对于贺繆所做的决定,她毫无异义。
后来的事,贺繆再也没有出面,也没有再去过那片森林,和森林旁边的小屋。方昕知晓他是怕触景伤情,只好背着贺繆跟纳兰文昌商量丧事事宜。
方昕不知道贺繆和纳兰文昌的关系,只知晓纳兰文昌是贺繆的一个朋友,纵使万般不好意思,就贺繆现在的这种状态,也只能拜托纳兰文昌了。
方昕一再的感谢过纳兰文昌,就和贺繆回了a市。
纳兰文昌仰头望天,他就是路过,结果倒霉摊上事不说,还要替人处理了,肿么感觉有种淡淡的忧伤呢?!
自此以后,贺繆再也没提过有关老者的事。某一天,贺繆突然抽风似的,非要吃荷叶糯米鸡。
方昕无奈,不知贺繆这又是发什么神经,只好找人特意去学了做法,回来做给贺繆吃。
贺繆吃了几口,喃喃自语:“不对,这味道不对……”
“什么不对啊?”方昕疑惑,夹了一筷子尝尝,没错啊,老师教的就是这样的啊!
“不对。”贺繆没理方昕,犹自自言自语。
方昕:“……”
方昕有些赌气的拉过盘子,味道不对你还吃个毛啊!不给你吃了,她自己吃!
贺繆瞪圆了眼睛,看着方昕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糯米鸡,盘子里的糯米鸡以肉眼可见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