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办公室僵持了很久,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时候,覃映冉才出声送李安璐回家。
“我不想回去。”
“但我家你更不能去。”想想那次,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是倾城都误会了很久,所以这次更不能冒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覃映冉可不想荣幸的被选中成为那万分之一。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提防我?怕我吃了你,或是沾上你?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想与我撇清关系?”李安璐红肿着一双眼,想法说话全都偏激。没错,她就是要做到这样,你越是对我躲闪不及,我就越要纠缠不清。再令人生厌都无妨!此时此刻她的一切行为完全可以理解为,爱不成,宁愿让你憎恨,至少也会在你心里留有一席之地!
覃映冉没再说话,转身拿起公文包,打算自己离去。这样的安璐,着实让他手足无措。
可是他走一步,她便跟一步,完完全全的黏上他的势头。
“安璐,你别这样好吗?”今晚,他本想去见倾城,然后亲口告诉她,无论她是谁,有着怎样的过去,怎样的身份他都不介意,他所介意的是不能与她共度余生。爱情不会等人,时间更不会!此时他多浪费一分钟,将来能与倾城厮守的时间就会少六十秒!
“你想去见她吗?跟她求婚?”李安璐冷笑一声,“那么我身为她的好姐妹怎么能缺席这美好的一刻?抢来的男人,还是朋友挚爱之人,这样的求婚一定很精彩吧!”
覃映冉闭闭眼,李安璐的字字句句都不断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一旦动怒,就会中了她的招。
男人冷眼看着她,不是他没话对付她,而是他不忍出口伤人罢了。
良久。李安璐似乎感觉到对方的气场没有先前那般生隙隔阂,于是她的态度也随之柔软下来,“对不起映冉,我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我......我只是太爱你了,太怕失去你了......”
望着阴晴不定的李安璐,覃映冉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爱到失心。此刻李安璐就是这样,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疯的!
“映冉,你送我回家好吗?”李安璐上前拉着他的袖口,又胆怯的看看覃映冉的眼睛,俨然已经是神经病的前兆。
怎么办?他覃映冉今生注定会负她,可是今生欠她的,可不可以让他自私一回,自私的等来生再还?
男人无奈的点点头,现在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来,“好,我先送你回去,这样可以吗?”
“嗯——”李安璐的干脆的答应着,然后拼命的点头,生怕一个迟疑,覃映冉就会改变主意。
汽车迫不及待的行驶在路上,或者说,是覃映冉的心有些迫不及待,他更着急着去见沈倾城。
李安璐的家不算近,等覃映冉安全将她送回去以后,再折回沈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刻。
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近在咫尺,然而覃映冉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呼出手机上沈倾城的名字。他该怎样面对她,才能理所当然?
时隔这么久,覃映冉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没有那份勇气当着那女人的面说爱了!
但如果不爱,还有什么理由能掩饰他霸道的想要娶她为妻的事实?覃映冉无力的靠在驾驶座位上,他此刻就是这样矛盾,既迫切的想要见到她,然后汹涌澎湃的表达他的感受,但同时也害怕见到她,怕她那洞悉一切的眼神。
犹豫了很久,最终覃映冉还是放弃了。汽车发出极不情愿的声音,就这样犹豫了几分钟,才离开沈家的门口。
第二天是个雨天。淅淅沥沥的雨是从昨晚后半夜开始下的,在覃映冉回到家以后。
他彻夜无眠,只因满脑子充斥着的都是沈倾城的影子。他坐在沙发上久久望着李丝柔的照片,周围的地面上随处可见都是抽到一般被掐灭的半截烟,这些烟似乎无声的证明着男人当时的挫败和无助。
手机的闹钟响起,覃映冉望了一眼,想到今早还有个案子必须由他出庭,于是这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清水可以洗掉胡渣和味道,却洗不掉男人眼里满满的忧伤。到庭时,覃映冉不由的为自己捏把汗。这是他第一次打无准备之仗。
没想到**的公诉人和法官似乎比他还混,于是大家一起浑到结束,结果是下次再审。
当事人亲属看到覃映冉明显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以为他是为案子禅竭精虑,不由的感动不已,频频称谢,弄得覃映冉哭笑不得。
回到中大,赵丝容冷冷的讽刺扑面而来,“覃律师最近似乎有能力下降的趋势?许是被爱情冲昏了头了吧?”
覃大律师出马居然第一次落空,而且还要拖到第二次庭审,这不是怪谈是什么?其实庭那边上刚一结束,赵丝容这边就得到消息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在他确实理亏,赵丝容说的也确实属实,对方辩手虽然能力不错,但对上覃映冉可以说仍是悬殊巨大,也难怪赵丝容这样阴阳怪气。
赵丝容余光瞄他一眼,“你昨晚干什么了?居然彻夜不睡觉?”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昨晚那女人在你家?”
“嗯?谁?哪个女人?”
嚯,赵丝容再次鄙视他一把。“覃映冉瞧瞧你那作风,你到底有几个女人?那个姓沈的?姓李的?还是姓宋的?”末了,她又在自己心里加上了一句,“还有我这个姓赵的......”
“没有,我昨晚自己在家。”
“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