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冉,你回来了吗?”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懒洋洋,应该是睡得正香呢吧。“我刚才去了趟检察院,因为比较晚了,我就近在我父亲这边休息,今晚就不回去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最后才小声说道,“我知道了。”她的语气里是难掩的没落和失望。
她在失望什么?难道她以为他们应该像别的夫妻一样,有一个美好难忘的新婚之夜吗?
这简直荒唐!经历了这么多,若还是能若无其事,那么只能说明一点,他们两人都是**。
“就这样,你睡吧。”覃映冉迫不及待的挂掉电话,生怕再听见那女人的半个字。
倾城,我们结婚,到底是对还是错?你能告诉我吗?
电话这头的沈倾城仍是躺在沙发上,她已经全然不在清醒状态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因为白天淋了雨所以才感冒的,说不定现在还发了烧,否则这昏昏沉沉的感觉无从解释。
呵,这沈倾城的身子,还真是够娇惯的。
后来电话又响了好几遍,沈倾城实在没有接起的力气,于是就任它自生自灭去吧。
迷迷糊糊之际,她仿佛看见久违了的母亲的身影。她的身后是耀眼的光芒,面上仍然是熟悉的温暖的笑。
“妈——”沈倾城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连这一声呼唤都显得沧桑凝重。“妈,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母亲仍是微笑着不语。
“我真的好想你,每天都好想你......
“我又结婚了妈,这次是跟我心爱的男人。刚才我是跟你说笑的,我才结婚第一天,您千万别带我走,别映冉明天回来,发现他的新娘变成了一句尸体,那样他会很难过的......”
后来又说了一会,沈倾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她表达的意思多一些,还是她流的眼泪多一些,总之,她说的没有力气说下去的时候,母亲的身影也消失了,然后,再然后,就是无边的黑暗取代了一切......
可能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吧,总之朦朦胧胧之际,沈倾城感觉有人拖起她的身子,然后努力睁开眼,男人的身影就由那一条缝中挤进来。“映冉,你回来啦?”噢,好丢人,声音怎么会这么嘶哑。
“你从昨晚就开始发烧了是不是,为什么昨晚给你打电话时你不说?”他淡淡的责怪她,虽然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但是,她的身体他还是会照顾的好吗?
“只是感冒,你别大惊小怪。”沈倾城嘴上这样说着,身子却往男人怀里钻了钻。这时,她感觉到腋下有什么东西被他抽出来。
“38度5,你需要去医院。”
“我不去。”她立刻反对,然后又往他怀里钻进去。
“怎么你打算烧死自己?”
“有何不可?反正你又不关心我......”
这女人,居然在——撒娇?可是,现在他这样不是关心又是什么啊?哎,算了,谁叫她生病了?所谓伤者为大,覃映冉就算是律师,也是有理说不清。
男人不再浪费唇舌,径直横抱起她来,往楼下赶去。
都说了不想来医院的,这刺鼻的药水味,真是......
原来这女人对打针很有恐惧感?否则她跟护士纠缠了半个多小时怎么解释?
“这位病人,你不挂水,烧怎么会退呢?”护士郁闷极了,她真心没见过这么嗲的女人。已经是大人了好不好,打针有什么好怕的?
“总之我不打针。”沈倾城靠在床上,将头扭过一边,也许是烧的厉害,她的面颊竟然有些绯红。
覃映冉实在无可奈何,上前一把捧住她的脸。
“你干什么......”沈倾城话还没说完,就被映冉性感的双唇堵住。护士见势,忙捉住沈倾城的手,在先前已经擦好药水的手背处,深深的将针头穿刺进去,然后贴上胶布,ok,搞定。
“嗯......”
沈倾城闷哼一声,眼见着护士扭着屁股走开。然后她苦着脸,“不带你这样的,你欺负人......”她抬手看看插着针头的右手,无比恼怒。
“打针又不痛,有什么好怕的。”男人不屑的说着。
“我从小就怕打针,中学的时候居然有个男医生给我打针,而且是打在......屁股上。”
原来如此。
“医生眼里不分男女。”
“既然如此,那那些医生为什么不tuō_guāng了在大街上裸奔?”
“这是两回事。”
“借口。”
“将来你要是生孩子,万一碰到男医生给你接生,难道你就不生了?”
“......”
“如果有个女生做换心手术,那么我身为男医生,是不是也应该避嫌?”
“......”
“医生是区别于男女之外的另一种身份。”
“......”
“......懂了吗?”男人魁梧的立在床边,双手抱胸,俨然一个老师教训心术不正的学生的口吻。
沈倾城不屑,瞪他一眼,嗤之以鼻。横竖她今天吃了亏就是了。反正她要讨回来。
覃映冉也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多废话,他也得病了吧?
“睡一觉吧,下午退了烧的话,我想去一下你家。”
沈倾城瞪着眼,“去我家做什么?”
“你说呢?”呵,就知道她说不出来,“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所以拜见丈人丈母更是情理之中。”
完了,爸妈还在气头上,倘若这个时候映冉出现岂不天下大乱?
怎么办怎么办?“哦——”沈倾城呻吟一声,手撑上额头